“我会和父亲提的，”宵晖温和地接过他的衣服递给侍从，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央禧很喜欢他身上柔和儒雅的气质，忍不住笑眯眯地说：“当然可以啊。”

冷宫后院有一座正对着池水的凉亭，鲜艳茂盛的牡丹蜿蜒着交织在脚下，一只色彩瑰丽的大黄带凤蝶扑闪着翅膀，落到央禧柔顺的黑发上，茭白的侧脸映衬着艳丽的红唇，招蜂惹蝶，不过如此了。

“送的东西喜欢吗？”宵晖坐上凉亭，慵懒地点燃根香烟。

“...唔，”央禧犹豫了下，咬着唇问出问题，“殿下，下个月的宫廷舞会...？”

宵晖笑了笑：“我会去。”

“......”

那完了，央央要掉马甲了。

啊啊啊好烦好烦。

见他昳丽的脸颊上有些慌张，宵晖徐徐抽着烟，不慌不忙地温和道：“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央禧头摇得飞快。

余光中宵月夜的身影在远处看着他们，宵晖凑近了央禧，隔着缭绕的白烟勾起唇角：“今年多大了？”

“十八。”

“成年了啊...会抽烟吗？”

宵晖生得清丽脱俗，眉眼间格外好看，哪怕是漫不经心抽烟的时候，也是又仙又俊美，央禧看着看着，心里一热，忍不住便有些痒：“不太会。你要教我吗？”

他本就长得漂亮，真情实意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艳丽绝伦，宵晖眸间闪过深色的晦意，将手中的香烟放进他的红唇里。

央禧猝不及防地咳了几下，刚想拿下烟头，就被宵晖的手阻止：“含好，不许掉了。”

于是他只好衔着香烟顺从地不敢动，尼古丁烟雾熏得他眼角通红，本就媚意的黑痣更是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昳丽，明知道他被欺负得难受，太子心里却升起一股麻痒的快意。

“感觉怎么样？”宵晖的手揽上他的肩，另一只手终于帮他拿下烟头。

央禧喘过了气来，嗓音有点哑，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我靠...咳咳咳...”

“再试试看。”

大美人咬着红唇犹豫了下。

“...好吧，我再试试...”宵晖的眼神实在太过温柔，央禧拗不过地接过香烟，不熟练地夹着，就像雏妓一样试探性地尝试了一遍，随即又猛咳了起来，“...咳咳咳...我靠，咳咳咳...这烟太烈了...不行不行...”

宵晖唇边勾出弧度：“不要憋着气，把烟吐出来。”

“嗯，”央禧敛下浓密的睫毛，小心翼翼地抽了口，脸上还有泪痕没擦干净，“...这东西有什么好的？”

“压力大的时候，适合站在窗边抽烟。”

央禧开朗一笑：“感觉好成人的样子。”

宵晖不置可否地嗯了声，若有所思地掠过他魍魉般艳丽的容颜：“话说回来，你见过贵妃吗？”

“没有。我很小的时候她就死了，只听说她长得很漂亮。”

见太子有些沉默，央禧试探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宵晖收回目光，云淡风轻地说，“她的确很漂亮，漂亮到父亲不得不杀了她。”

央禧皱起眉：“为什么？”

“因为他爱她爱得发狂，可贵妃却毅然决然地背叛了他，哪怕父亲将荣华富贵、金银财宝递到她面前，她都不愿意留下。”

“......”

太子清冷一笑，气质如皎月般雍容华贵：“嫉妒心做崇，父亲没办法容忍失去她的痛苦，所以他宁愿把她杀了，与其将她让给别人，还不如使她永远属于自己。”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央禧却不由自主地后背发颤，“这可...”

“我不赞同他的做法。”

央禧松了口气，心想面前美人的三观还没有歪。

“如果我爱的人背叛了我的话，”宵晖温和地抬起眼皮，傍晚紫粉色的火光燃烧在央禧乌黑的瞳孔中，易碎精致的模样让太子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摩挲他艳色的下唇，“我会把他囚禁在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地方，然后把他关到死。”

“......”

他含笑问央禧：“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