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什么罚?
袁润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觉得抗拒。
简行之前脚还说着旌门太守送错年礼的事情,怎么话头一转,就开始替自家儿子请罪了?更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请罪这种大事,难道不应该去和坐在昭和殿的魏帝说吗?
前头崔明远微微侧身,给简行之的大礼腾了个地儿。
张怀雅也被简行之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他愣了一会儿,才半弯腰把头埋进了桌子里,颇有怨念的对袁润道,“殿下,我……臣是不是该躲躲?”
见袁润没反应,简行之再次揖手沉声,“昔年陛下此时已戍守临安,殿下今年亦是十四,实在不该继续在文华殿里蹉跎年岁。犬子简赟失责,罪无可恕,臣请殿下召其回平城,无论受何等责罚,臣都毫无怨言。”
袁润到这里才听明白了一点。
简行之觉得他今年十四了,再不参与政务就老了,这是上赶着拿自家儿子给他做磨刀石。
可是怎么说呢?
放在这个大环境下,这是颗热血澎湃、如他所言那样忠君敬上的心。
但他热血澎湃与忠君敬上的对象错了。
且不说他就是个穿来的“异乡人”,就算真的是大魏太子袁润,在魏帝年富力壮的时候干涉朝臣的处置,大概魏帝也不会多开心。
于是袁润有些尴尬地避开简行之的大礼。
“这……夫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做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此乃父皇分内事,学生实不该染指。”
这就是袁润走的另外一条路。
既然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那就干干脆脆的让他们发觉自己实在不是当太子的料就完事了。
当大家都发现那什么死活都扶不上墙的时候,应该也就没有人愿意去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