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恬把人卖了,卖了个好价钱。
在敌国暗卫将二百万两的银票咬牙奉上的时候,赵恬恬就知道这个买卖很值了,可他们也不得不交,要是赵恬恬一个冲.动把人交给朝廷,这损失的可就不是这钱的问题了。
赵恬恬数着银票,眯着眼睛听着耳边惆怅的旁白。
【伤心欲绝的紫流凤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再也不踏足这片土地,她知道,一旦踏足就会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赵恬恬还不忘跟他们挥手告别。
【这个地方的人都是狡诈的,她再也不要回到这个是非之地。】
赵恬恬到底没有把人给交上去,一旦交了,这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这是宣战。敌国皇帝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把人家的根给断了,那可就有点绝。
但按照狗皇帝的尿性,他真干得出来把人砍了的事情。紫流凤可不能断胳膊短腿,赵恬恬还是知道分寸的,她只是顺带警告了一下。
相信很长时间敌国皇帝都不会把她放出来浪。
但张连知道了紫流凤的身份倒是吓了一跳,这不声不响得,看着明明很普通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成敌国的公主了呢?
而他还参与了绑票。
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装病躺了两天,愣是不敢见赵恬恬的面。他真没想到赵恬恬做事这么绝,那敌国的公主说抓就抓,还是明知道的。这让他不禁有点害怕起来,赵恬恬似乎什么都能下得去手——
这种人让人害怕。
全然不计后果的,说到做到的风格。
就像姨母和他说的一样,赵恬恬本身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跟着她我自然不反对。现在他深觉姨母的说法是正确的。
可是……他想着想着也想通了,赵恬恬抓人也好,这二百万两银票也好,她是真不怕上敌国的暗杀名单。她说这笔钱是救命钱。
——百姓的救命钱。
不过这样……有用么?连赵恬恬自己也清楚症结所在根本不是水患。张连摸摸自己饿瘪的肚子,翻个身继续裹住被子睡觉。
他得装个病人。
……
“你偷了国库?”赵恬恬把二百万两的银票丢在徐歇面前的时候,他果然问。
“这可是清清白白的卖身钱。”
徐歇:“谁的?”
赵恬恬便把紫流凤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徐歇逐渐瞪大了眼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恬恬也没办法。这些古早文的男配都跟逛菜市场一样到处浪,愣是没让仇人抓住,这敌国的太子爷抖跑到皇城根下面了,她要是睁眼装没看见成吗?
一抓一个准,个个都跟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跑一样。
她要是不抓都对不起自己。
要是可以再来几个皇子皇女也好,她可以一并绑了卖了,努力一把,成为首富指日可待。
【你在想屁吃。】
“那这钱,我跟父亲通报一声?”徐歇拿不定主意,他觉得赵恬恬敢这么做绝对是鼓足了勇气,怎么悲壮怎么来。但赵恬恬没办法,一座移动的金山满大街跑,她不能不抓呀。
“你交吧,别说是我抓的。”赵恬恬可不想过早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她的身份特殊,被查出来后患无穷,“就说是有神秘富商捐的。”
捐二百万两?能够拿的出钱的有几个?
徐歇观察赵恬恬的脸色,“你就不怕么?那可是敌国的公主。”要是被对方惦记了,可不是好事,赵恬恬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想到了结果,并且有了心理准备。
这一点徐歇自叹弗如。
“那也总比没有要好。”赵恬恬把桌上的银票收拾好,才安静地喝她的银耳莲子羹。她毕竟还在装病,长公主那边也有可能派人盯着自己。
“你要好生注意安全,这段日子不要出门了。那张贵妃的侄子哪里算什么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知道这主意是赵恬恬出的,只当是张连那纨绔恶向胆边生的无脑主意,他这小妹多好的名声,得小心被人毁了。
赵恬恬没解释,“自然。”
近期张连因为怕她反倒不敢来贴着,他长这么大虽然也用些下作手段算计忍,可到底没见过这样不计后果的疯狂举动——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真相的。
这下他连姨母哪里也不去了,也不找赵恬恬,也不出去和狐朋狗友厮混,就是平复自己惊魂未定的心跳。要是把这事告诉姨母,姨母不得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