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前安排的线人被灭口了。”
一大早上,大殿下的寝殿里陆陆续续有人进出,秦江站在一边的石狮子后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说起来,今日秦江来得也不算太迟,他一直在大殿下门前守着,这才刚看到殿下下朝,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打招呼,就被一名身穿宦人服装的男子挡在了前边,随后便听到这一句话。
秦江早已和大殿下约好了今日一早就来商量事情,谁知今日这样的不凑巧,偏偏赶上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来拜访大殿下。
本来,秦江是在西域待习惯了的,这朝中的尔虞我诈、浮浮沉沉早已是司空见惯,心中再也勾不起欲望,翻不起涟漪,但是又想到自己之前在华朵儿面前信誓旦旦的承诺,眼下这般情景,怎么好无功而返呢?
犹豫了许久,秦江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大殿下的寝门,见里面有人应了一声,便又一身正气地大大方方进了里面,却看到一群各色服饰的人正跪在正中央座位的前边。
“秦弟来得正好!快来快来!”大殿下一见是秦江,立即喜笑颜开,从位子上下来招呼着将他迎了上来。
秦江格外地恭敬,看到大殿下迎了过来,也不自恃,仍旧双手作揖示意他前走,自己跟在后边找了把靠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旁边的侍从忙上了茶过来。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驸马爷公然承认自己犯了下在监牢里的罪臣华南生,这分明就是做给您看的,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一位下了朝却忘记摘下官帽的褐衣男子义愤填膺地指着门外的方向对方才朝堂上的奏折发怒道,听得秦江心中猛然一惊:这不正是华朵儿苦心积虑要营救的那位?
一下子引起了秦江的注意,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位滔滔不绝发表着对于当朝局势的论断和意见,间接地又把那些明里暗里有一丝半点对大殿下不利的人和事评论了个遍,这一招阿谀奉承还真是高级。
秦江坐在一边不说话,看着旁边被这位大臣带动的气氛,都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嗯嗯啊啊的赞同或者默认着。
大殿下却不傻,对他们这番模样早已是心知肚明,甚至是对心怀鬼胎的各位早已是了如指掌。只是,眼下这情况,他身为皇子,又被众人追捧,实在不好意思当面驳斥别人,但又真心不屑于在这里听他们的轻浮溢美之词,想诋毁,想讥讽,看来也不是办法啊!无奈之下,大殿下只能频繁装出喝茶思考的情况,但是却不能总是这样敷衍,一抬头,谁知,正好撞见秦江瞧着自己。
“秦弟,这事你怎么看?”大殿下像是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喜形于色地张开双手示意秦江为自己解围。
这下,秦江倒真是有些难办了。这招儿,不得不说,大殿下走得实在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