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除了与荣亲王相似年纪的老臣之外,很少人见过秦江,一来是因为他长期身在大漠,远离京城,二来是因为他不谙世事,不问朝政。然而,他的大名,虽不是人人听闻,但是了解他的人无一不被他显赫的身世和一身的才能所折服而望而生畏。当然,如果不是真正见识过,说起来,还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不过,他自然也不是爱拿来拿去炫耀的人。
此刻,站在这个寝殿里的人之中,有几位算得上德高望重的老臣,虽说不像那些青年之士血气方刚、意气风发,但是心中还是有一把量尺的。几位自从大殿下亲自将秦江迎进屋子开始,本就不喜人前发表意见的他们,见大殿下如此重视这位公子,自然不敢造次,自始至终都只是听着别人议论纷纷,最多也只是点头赞同而已。现在,又看到大殿下让他发言,更是一声不敢出,完全等候着秦江的话语。
“这,我可是局外人啊!”秦江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脸上只剩下苦笑,他可不敢随意为自己招来祸端。
“即便是局外人,那听了这么久的议论,也总可发表零星建议了吧!”一位看起来是在年轻,样貌不凡,略微透着几许傲气的男子闻声毫无顾忌地说道,完全不在意旁边老臣们突生怒气的面孔。
好一位桀骜不驯、无所顾忌的男子汉!
秦江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就是这样的他,顶撞了将自己的母亲逼上绝路的舅舅和皇上。而当年的皇上,还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只可惜……
“大殿下,您可实在是为难我了!”秦江见状,实在窘迫,赶紧将刺头再次转向了大殿下,将问题又抛了回去。这节骨眼上,还是看大殿下的主意才是正经。
“哈哈!你这顽主。”大殿下再次被他耍了,无奈之下一笑作罢。
“眼下,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毕竟是驸马,总不能真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大殿下拐弯抹角,从不在外人面前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心意,仍旧是沉迷于文字游戏绕来绕去,搞得那几位方才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官员怒不可言只得愤愤离开。
唯有那几位老臣明白大殿下话中之话,依着礼数拜谢退下,嘴里却是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
等所有的人都退下后,秦江也没能等到那个在石狮子那里见到的人,心里恹恹有些不乐意,又见大殿下似乎并无找他商量要事的意味,觉出家常里短多少有些客套,于是找了机会无味离开。
他猜得没错,他刚一出来,还没有走远,就见到今早在石狮子面前的那人一溜烟进了大殿下的寝殿。果然,秦江就觉得方才大殿下已然心中有事,才会让他觉出有些谈话不爽。
寝殿里,大殿下突然发起了火,朝着那人就是猛摔杯子,而摔的茶杯正是方才秦江用过的那盏。
“阿嚏~”秦江突然打了声喷嚏,一下暴露了自己藏身的书柜,趁着还没有被人发现,他撒腿就往外跑。
“谁?!”大殿下也算反应极快,立即派人各处搜查那窃听之人,却不想秦江根本就没有在他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