溸离现在住的是锦渊的冥王府,虽然没有地府那么巍峨阔气,但也是远近闻名的一座大宅子,高门大户的配置一样都不缺,连守卫侍从都要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溸离是锦渊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带回冥王府的女子,全府上下都对她很客气,府内大多数的鬼也都很好相处,膳房里要吃什么都会给她做,甚至打理花圃的花匠还会定时给她送鲜花。
只唯一……有个叫绣娘的侍女是个例外,十分令人头疼,她碎嘴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溸离一整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个字不落地都能重复给锦渊,什么“姑娘今日摔坏了两个瓶子啦”,“姑娘今日睡到快午时才起的”,“姑娘晚上整整吃了三碟甜糕”,甚至连“姑娘今天去茅房待了快两个时辰”这种事都要汇报。
“……”那两个时辰是因为她为了躲绣娘偷溜出去,然后再回茅房的啦!
溸离扶额,一日两日还好,成日如此,实在是忍无可忍下,也不知道锦渊是怎么留下她的。见锦渊对绣娘的行径不仅没有厌烦,甚至连微词都没有,她只好背着绣娘主动找锦渊商量,总这么汇报她的行踪也不是个办法,虽然假装听不到的话也没有什么所谓,但是……实在是没法无视,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真的很让人发毛啊!
溸离扭捏道:“锦渊,那个绣娘,你能不能,嗯,派她去做些别的活啊?冥王府里简直哪哪都有她,我什么事她都知道,还都要说给你听。”
锦渊挑眉,笑道:“怎么,不想让她讲你的事给我听?就算她不讲,你能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溸离差点被呛住,咳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一天到晚只打探我消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还有,我记着我今日也没见着她呀,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
锦渊怂肩,但笑不语。
溸离一下子警觉,道:“该……该不会是你让她这么做的罢?”那样的话锦渊可太奇怪了!
锦渊否认道:“我可没有窥视别人的爱好,她打听到了谁谁的事后就非要说出来不可,现在她盯上了你,与其让她把你的事说给别人,倒不如我勉为其难的听一听,毕竟……你那什么一天吃三四盘点心,睡五六个时辰午觉什么的,别人怎么想不一定,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让她给你讲啊!溸离崩溃道:“可她为什么只关注我啊!冥王府这么多人,只盯着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锦渊道:“可能因为你是新来的罢,冥王府的人都已经被她打探光了。”
“……那,那把她派到其他地方去不就好了!”除了冥王府,哪里都行,溸离悲哀地想,再这么下去,离开冥王府的就是她自己了,那时候她真的得露宿街头了。
锦渊淡定道:“之前她在鬼市卖瓜,全鬼市的男女都被她配了个对,后来我让她去地府工作,结果不出两日,地府所有的工作日程,赏罚判决,鬼差们的资薪俸禄,甚至各阎王的地下情人,不良嗜好,就传遍了整个鬼界。”
“……”溸离陪笑道:“那她还是在这里的好,在这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