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渊看了看她，又道：“也可以把她带在我身边，回头我一整天做了什么让她汇报给你也行。”

溸离：“……那什么，绣娘挺好的，我昨天还和她探究这个……这个……烹茶之艺呢，有她在府中，甚好，甚好。”

……

一日，锦渊无事，溸离便让他陪她去一趟鬼市，说是新开了一家店铺，门面装得挺漂亮，生意也极好，她也想去逛逛。女人爱逛街这事，不论老少，天上地下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锦渊含笑着点点头，便随她出了门。

鬼市还是同往常一样，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锦渊跟在溸离身侧，一袭白衣，风度不凡，但毕竟真正见过锦渊的也不多，所以哪怕锦渊总是引得鬼怪们频频侧目，却也没有什么鬼认出他来。

这鬼市不仅卖吃穿用度等寻常之物，也卖些鼻子耳朵手脚什么的，溸离对其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还偏偏就喜欢逛这些卖头发卖眼睛的。

锦渊道：“这些都是刨自己坟地里刨出来的物件，你怎么也要看？”

溸离道：“我是觉得这门生意很可以做，手断了接手，脚断了接脚，嫌自己哪不好看就换哪里，互通有无，彼缺我需，大大促进了商业往来，物件利用。”甚至溸离还想过用自己的翅膀去卖个好价钱的，只是因为她不是尸体，活着的时候折断的翅膀鬼怪们也用不了，这才作罢。

一路聊着，没过多久便走到了那一家生意最好的新店，却原来是家人皮店，当真是门庭若市，拥挤熙攘，又吵又闹，一群人把店门围得水泄不通。

溸离闷头挤进去，左右看了看，不得不说人家生意好是有道理的，这人皮卖得，不仅品种齐全，从妙龄少女到翩翩公子，从垂髫童子到黄发老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而且做工极为精细，柳眉朱唇，瑰姿艳逸，难怪人间民间有关画皮的话本传说数不胜数，而且大多缠绵悱恻，香艳异常，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皮，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锦渊难得皱了皱眉：“少来这里，鱼龙混杂的。”

溸离道：“不是还有你嘛，能有什么事，再说了，真要出了什么状况你也能替我当着不是。”

锦渊似是被这句话顺得很服帖，赞同道：“我虽是拿你无可奈何，但让个把个店铺关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溸离道：“堂堂冥王以权谋私，亏他们还如此崇拜尊敬佩服你！”

锦渊不为所动：“我管这么大个地方，又不用我亲自处理。“默了默，锦渊又道：”就算他们知道了是我砸的他们的店，现在不也认不出我是谁么。”

“……”锦渊才是穿了八百张人皮吧！脸怎么能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