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她熟悉,她称得上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问题,包括周围的境况,她知道的可是很多。”
“嗯,老婆想的很周倒。”话一出口,我有些惊愕,我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叫她老婆了。但老婆两字,在这显得有些尴尬。当然,是我暗地里的感觉。看Anco,她的脸上平静的找不出一丝涟漪。
海景房边是另一派景像。云彩在海里分散着飞舞。天空蔚蓝的部分,把海面也分成不同小区域。房子周边的植物,泛着浓绿的光。它是四季性植物,常年一个颜色。只不过,有时像没浇透水而略显萎顿。
看起来工人在稳中有序的进行工作。Anco的高跟鞋走动时,发出空旷的梆梆声。或许是她天天在这里,工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他们无动于衷的做着自己的事。
这栋房子Anco是非常感兴趣的,她投入的热情很高。一进入木屑乱飞,工具声呼啸的室内,Anco的神情就不由自主的激奋起来。
“你在这里都做什么?”我像检查下属的工作一样。
“那是很多喽。你看。”她指着一扇正待完整起来的门啊,窗啊,壁橱啊,甚至台子,柜子,笑着说。“这些都是他们完工后,我要继续完善的地方。还有墙面的颜色。”
“对了,上次让你看的那张图还记得吗?就是跟这些一致的。我已经发了订单了。以后,包你满意。”她声音充满激情,一脸的期待,神采飞扬大概就是此时的她。
无论男女,一旦对一样东西,或者一件事情专注起来,精神魅力立刻飙升。Anco看起来非常的漂亮。
到卧室和客厅相通的地方,我一个人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就是在这里,Anco和凌志在一起。他们在做一件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对不起我的事,一件无耻到已经在我心里掀不起波澜的破事。
我想起了那天的风雨,那种潮湿的绝望。和那天的狼狈不堪。这块地方,变成一根钢针,直直的扎进我的骨头里,通过皮肤,肌肉组织和精神的隧道,锋利的切割着我的所有感知。
也许转的时间有些长,一个工人停下手中的活,对着边上的我们说:“你们找凌总吗?他好像出去了。”
“哦,”Anco正用手抚摸着一扇很古典雅致的窗。听到问话,转过头来。“没有,你做你的活吧。”工人不作声了,但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这天凌志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临近黄昏,我们沿着车行道走向马路时,才看到一个男人。他在一辆大卡车里像头狮子一样咆哮着。车里还有一个人,似乎挨骂的就是他。
看到我们,他跳下车来。
Anco说他就是凌志。
他穿着蓝色牛仔裤,条纹衬衣下摆缚在腰带里面。寸头。圆脸,有点胖,但由于身材高,仅显魁梧和茁壮。
“你好”,他快步奔过来,双手握着我的手。“我叫凌志,怎么样,对装修还满意吗?”
他像着了火般一连串的话从厚厚的嘴唇里冒出来。眼神很坚定,一丝凌乱都没有。
Anco紧走几步,远离了我们,她对我们的对话并不感兴趣。
但不久,又被我们赶上。
“听说你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凌志说。
“是的,我想在这陪Anco几天,就当度个假.”
他又笑了。很轻松,很坦然。
我用余光看到Anco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