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有时候很不平凡,即使是坏的,也可能给你造就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惜,你得到了满意的画,失去了喜欢的人。”
“也许,从那时起,也就从她开始,我就明白,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抓住,不管通过什么方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给他又强调了一遍。“包括我吧。”
他听后,看了我一眼,幽幽的笑了几秒,没做声。
第二天的下午,我在学校走廊看到崔皓。我想他会走过来主动跟我说话,但是,我发现他避开我的眼睛,迅速离开了。
这种隔离像一种慢性自杀。离尽头越近,所相关的每一秒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感受。或许,我由不屑,开始一点点极度在意起来。
晚上我跟安克吃了新疆大盘鸡,他说我像个女勇士,吃起鸡来都那么有气概。我心里愤愤不已,一肚子怒火化在牙齿上。我承认,是我要求的这道菜。
后来,我们又去酒吧跳舞。几支舞之后,安克的吻上了我的额头。我想象某个廉价旅馆里,停尸房一样的房间,门一开一关吱吱作响,老鼠的影子窸窸嗦嗦配合着它的节奏。松垮的白色枕头下,是一叠安全套。
但是,很奇怪,我没有像上次那样醉的不知归路。十点之前,我干脆的回了宿舍。安克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意图。这种东西不在我所考虑的范围之内。
他很是不解,千分惊讶,万分不舍的看着我离去的背影。透过路边的凸视镜,我想,他的心情糟透了。
可我的心情比他更糟。
我毫无征兆的看到了馨然。她还是那副模样,喜欢穿浅色但不艳的上衣,这样会把她的皮肤映衬的更好。她一直以天生的嫩白皮肤和精致的五官为耀。加上她柔弱的气质,那种微妙的被保护欲,出口就从这欲望里打开了阀门。
她跟崔皓站在一起,学校大门十米远处,一家小商铺前。崔皓拎着她的双肩背,似乎没有吃饭,她手里一包零食,有点风尘朴朴之感,神色却不疲惫。她的笑熟悉又亲切。
本来我以为,崔皓让我给他解释,我没有理会,他是怄气不理我。后来我才明白,这根本不是怄气。
我能看出馨然对崔皓的吸引力,她说话时对于亲近的人,总会挨的很近,眼神里的任何的一种变化,她都会极速捕捉。她的笑能引起人的舒畅感,她常笑,虽然是那种微微的,没有声音的。可你看到,总会被一种情愫打着一样。
我记得,我们每次一起出去,她就习惯性的挽住我的胳膊,她还会用手指梳理我被风吹散的头发。
她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她轻微的呼吸。
她是第一个如此近距离挨着我的人。那时候,我的手经常汗涔涔的。她挽住的胳膊都是僵直的。
因为不适应,因为紧张。
馨然却不以为然。
有时候我问她,有约会不去,为什么这么喜欢缠着我?即使去了,也要拽着我。当然,这些约会都是可有可无的。却像一道道不同口味的菜肴,丰富着她的生活。
她嘻嘻一笑:跟你一起舒服嘛。
好像也是,我像一个顺势奴,处处顺从。她喜欢这种感觉。女性之间的温柔相对,不相斥,也不相吸,这是种居于男女之外的另一种距离。
我站在旁边,看她如何调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