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学期至大三,每周都会有至少两个晚上,跟着崔皓在社团组呆着。看着他们忙碌,安克那个时候跟我还很有礼貌,他会跟我发出一些滑稽的表情,而我也常常令他的目的得逞,他得到我的笑之后,露出很舒心的样子。为此,他们的友好和他们发出社团特有的气息,让我感觉很详和,这种气息像股氤氲的水流,不停的淹没属于我独自的空间。
这样的时光对我来说,无疑是最美好的。几乎在我人生中是最令我安然的日子。在当时我是这么肯定的认为。
现在看来,那也不过是被伪装过的安定,它的不确定和焦虑,一直在下面隐藏着。
崔皓说爱我,我相信了。我知道我们都还很年轻,也许无法保证未来,甚至连他即将大学毕业之后的去向,我也不会有参与权。但我依然在那时死心塌地的相信他,相信这份爱。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但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会有第三个人参与进来,在我们还没因为其它原因结束这段感情的时候。
在那一年里,我有一部分时间可以独处,一部分过着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还有一部分是自由相处,跟丽儿,或其他同学,甚至安克。这种岁月不说圆满,但已经达到我从未有过的谐和。
它静怡的像一道彩虹。
其余的时间,我完成自己的学习。我喜欢听丽儿放的音乐,她喜欢放大音乐,它们飘出女生宿舍之外,向更宽广的天空飞去,它们似乎会把人的魂魄带走。她习惯性抽烟,我的烟瘾就是被她带起来的。她抽烟的时候,不说话,一根接一根,但是,性子不火爆,偶尔说句爆粗的话,无伤大雅。
这一年多是我跟崔皓呆的最长也最安稳的时间,我们可以说快黏在了一起。
一起吃意大利餐,看电影,参加聚会,讲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懂的笑话。慢慢的,越来越习惯彼此,从未有过的舒适在两人中间慢慢滋生。
这一切的一切,因为,或许是因为馨然的出现,在一点点打破。
一次晚自习后,我无法容忍自己的控制,把崔皓叫到了教学楼外面。“都四天了,除了上课,不见你的影子,还要继续吗?”
“你明明知道社团一大堆事,我又面临毕业,很多很多的事,你不知道吗?”他很不客气地对我的质问迎头而上。而且他的理比我大多了。
“不是,我说的你休息之前,还在忙吗?”我说。
“你不会跟踪我吧。”他用疑问的语气回答我,句子是陈述类型。
“我?用得着吗?”我愤愤不已。“凭感觉,感觉就够了。你不知道你在疏远我?是因为馨然吗?是吗?”
“你简直变成了一个疯子。”他咬紧牙关说。
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后来,我请了几天假,去探望了我母亲。我甚至想让她带着我一起回趟”艺逢阁”。
我的记忆告诉我,在我13岁那年,鄙夷她是很不正确的。而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介意过。
我排斥她,不亚于此时崔皓对我的排斥。或许,是我因为我尝到了这种滋味,我才开始对母亲起了怜悯之心。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主动去看她。当然,更大的一个原因,是我想避开崔皓。我想把这几天难熬的日子,以逃避的方式度过。当我给父亲要她的联系方式时,他惊讶的以为出了什么事。
接通电话,我说我要去见你。电话那边几十秒的时间没有任何声息。我以为断线了。但是,我很快又听到她的喘息声。她似乎用十分艰难的语气说,我去接你。
我见到了她新找的男人。这个男人没有一点记忆,最大的可能是我们分开后,她又重新找的。不过,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接地气,没有大胡子,也没有她一直崇尚的艺术气息,就一个走到大街上分分钟淹没于人海的普通人。但是,他的胸部看起来像堵墙,可以给她以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