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拙拿出一颗夜明珠,莹白柔和的光线氤氲的洒在地面上,点亮了幽暗昏沉的林子。
她在一根卧倒的大树上坐了下来,今天走了这许久的路,以她这普通人的体质早就有些吃不消了。
锤了锤有些酸软的腿,冲时光寒道:“你要不要歇一歇?”
时空寒瞥了一眼沾着泥渍且有些发黑的枯树,轻声道:“我不累。”
阿拙刚刚见识过了他的洁癖,也不勉强他:“之前,你追进林子里的时候,我也跟在你后面追了上去,一路上我看到了血渍。”
“血渍?”时空寒双眉一紧,“我一路寻过去并没有看到血渍。”
阿拙接着道:“更为奇怪的是,那些血渍出现的很巧合,每当我不知道往那边走的时候,总能在某个地方发现血渍。”
“后来,我故意换了一个方向,便听到了一个求救声。”
时空寒霎时想起阿拙之前问他的话,十分肯定地道:“是我?”
还未等阿拙回答,他又问道:“它模仿我的声音?”
阿拙点头。
“那之前我们听到的那道求救声,也是假的?”他又问。
“应该是的,”阿拙猜测道,“那道声音很微弱,以我普通人的耳力应该是听不到的,可是我却听到了,它故意把我们引进林子里,又让我们分开。”
“很明显,它是想把我引走,它真正的目的是你。”时空寒接口道。
阿拙点点头:“不过,它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想引我去一个地方而已。”
电光火石间,时空寒有了一个猜测:“山上?”
“嗯,”阿拙说道,“我想它说的山上应该便是那里。”
“你……不怕会是个陷阱吗?”时空寒沉吟着问道。
阿拙的脸在夜明珠柔和的白光下显得有些坚定:“我知道,它没有恶意,不然以我这身手,它大可以趁你不在的时候绑了我去,可是它没有这么做。”
……
“女君。”朝思微微躬身,把方才泡好的清茶递给巫马醇。
巫马醇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见朝思欲言又止,便问道:“你有话要说?”
“女君带回来的那位郎君该如何处置?”朝思半垂着眼请示道。
“你说错了!”巫马醇把茶盏放下,脸上神情严肃。
“奴婢……不知哪里说错了,还望女君提点。”朝思听见这话,不像往日那般惶恐,反而露出一丝调皮的笑。
女君最近的脾性温和了许多,作为贴身女婢的她也敢和女君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巫马醇嘴角露出一抹笑:“我带回来的是位姑娘,哪来的郎君。”
“姑娘?”即使是巫马醇身边的老人了,朝思听闻这话也有些傻眼了。
那位郎君确实长得秀致,比有惊羽第一公子之称的司马若离也不遑多让,公子因是剑修,身上或多或少总会沾染上一些煞气,这位郎君比之多了一丝水的柔性,乍看之下更像一位五官柔媚的好女。
难道……
这是女君给自己寻的男宠?
不可能!
她立马在心里否认道。
女君对公子一向痴狂,这些年因为公子,她手中沾了多少鲜血,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前几天女君还在为了一个不知影踪的绿衣少女惩罚了绿萝……
朝思的这一番猜想只是一瞬间的事,作为巫马醇的贴身女侍,她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愣怔了一下,便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不知女君要如何安置那位……姑娘?”
巫马醇一手托在下巴上,眼眸中闪现一抹亮光,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把我房间旁边的耳房整理出一下,让她住进去。”
贵家仕女院子里的耳房一般是贴身侍女的房间,这样便于她们贴身服侍,另一位贴身侍女慕想因为生病移出了院子,这左右两间耳房她住了左边那间,右边那间耳房便空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