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高博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那张老泪纵横的脸来,愤怒地看着赵安,咬牙切齿道:“难道赵大人竟是如此冷血?难不成惠安方丈是赵大人派人做的呢?暗中取走锦盒只为好找个借口杀了我而已!”
见自己反被高博咬了一口,赵安倒也不恼,缓和了一下语气道:“高大人,别使性子了,你那老婆子还在赵某府上,老夫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如今惠安方丈已走,只有你知道那个锦盒藏在哪里,如果锦盒落到他人手里,老夫也未必有那个能力能保得住你夫妻二人的性命,还望高大人仔细想想。”
赵安此言果然有威慑力,高博不再哭闹,开口道:“都这么多年没有见过惠安了,我又怎晓得他会将锦盒藏在哪里呢?不如大人神通,叫手下将这里掘地三尺,找找看。”
赵安一听,笑骂道:“老匹夫,羞辱老夫呢?肖护卫,依你看呢?”
“回禀大人,刚才进屋之前卑职已经四处查看过,惠安方丈经常待的几个地方都有被翻动的痕迹,从那满地的杂乱来看,杀手当时的时间应该非常仓促,由此可见,对方应该是没有找到锦盒才杀人灭口的。”
“此话怎讲?”赵安问。
肖扬道:“如果来人找到了锦盒,逃了便好,为何要闹出这么大动静非要杀人灭口呢?护国寺乃皇家寺院,杀了方丈定会惊动朝廷,即使那个杀手想杀了惠安,他的主人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据此看来,杀手一定没有拿到锦盒,索性杀了惠安,好让大家都断了线索。”
赵安点头沉思,道:“你分析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老夫还有个疑问,从你们绑走高博到现在,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何偏偏有人在这个档口能先我们一步找到了惠安,还能杀人灭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除非有人告密!”肖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就在这一瞬间,肖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道:“卑职有失察之过!请大人责罚!”
赵安正色道:“你有什么罪?”
肖扬战战兢兢道:“大人明鉴,肖扬跟随大人多年,绝无二心。今日之事自始至终都由卑职参与,卑职自然脱不了干系。但今日之事绝非巧合,其中定有蹊跷,卑职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人一个交代。”
“嗯——此事容后再议。高大人,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惠安没有交出锦盒,那么锦盒又会被惠安藏在哪里?惠安是你唯一信任的人,那么你和惠安曾经一定交往过密,以惠安的智慧也许早就猜到那个锦盒对你有着非凡的意义,那么他会不会选择一个你们二人都熟悉的地方藏匿呢?你仔细想想,哪里有可能?”赵安在屋里来来回回踱着方步,不断地循循善诱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丝亮光在高博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但是就是这刹那间的变化也未能逃过赵安的眼睛,他微笑道:“高大人,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