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风不解地问道:“你会回到药王谷?此话何意?难道你已经算好了那姓金的傻子很快就没命了?”
慕容瑾白了他一眼,想了想,便将她与金承宇之间的约定以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三人听,听罢,最开心的莫过于陈子风,几个月来心中的阴霾顿时去了大半。可是青冥和玄冥却有着不同的看法,青冥道:“瑾儿,为了上一代的约定真的需要这么委屈自己?”
慕容瑾说:“并不是。刚开始,我也以为自己真的是为了完成上一辈的承诺,后来,我才意识到不是。因为人活着总是要有些盼头和意义的,我的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我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价值。如果帮金承宇也算是一种道义,我当然愿意。”
对于慕容瑾的话,青冥、玄冥竟然都点点头,就连陈子风也不与否认。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心中都有着同样的侠义与热情,他们愿意为正义、为他人而活着!那才是活着的价值与意义!
玄冥问:“名声真的不重要?”
慕容瑾浅笑着,说:“和心中的自由相比,名声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
——不知不觉,四人已聊到三更天才各自回房。
路途耽搁,加之人困马乏,直到次日的下午才抵达庭州。
皇宫内外安之若素,丝毫看不出像是皇家有喜的样子,不过这倒也在预料之中。这么一个落魄的王子、被废的前太子,既没党羽也没靠山,仅有一个形同虚设的皇帝老爹,想要一个像样的婚礼实在是有些妄想;再说慕容瑾,以北国如今的实力和慕容瑾的处境,即使被怠慢了又能如何?真如她之前与金承宇所说的那样,两人也算是半斤八两的登对了。
慕容瑾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但也坦然了许多,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亏欠也正在慢慢地淡去了。
一个女人,一生也许只嫁一个男人,只有一场婚礼,一场像样的婚礼对一个女人的意义,只有她们自己才能深深懂得,这跟爱与不爱无关。
这一切,看的慕容瑾心凉,同时,陈子风、青冥和玄冥的心也凉了。
结婚仪式放在了当天晚上进行。大殿上,端坐在上首的正是南越皇帝金城和皇后钟素娥——她是二皇子金承颐、太子金承哲的生母,这是慕容瑾第一次看见她。
她身着朱红华服,头戴九尾凤簪,五官生的端庄秀丽,尽管上了些年纪,但是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一定也是个长相不错的美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可目光却是空洞冰冷,看上去,不禁令人徒生几分畏惧。
下首依次排开的也都是些女人,个个都衣着锦绣,仪态华贵,不用猜,这些都是皇帝金城的女人们,她们虽坐在长辈席上,但也坐的规规矩矩。
慕容瑾不动声色地一眼掠过,不过在这一众女人中有尚一有个出挑的。她坐在众妃之首,身上的衣服颜色竟然和皇后的十分接近,只是稍微淡一些,款式也更简约一些。看年纪,也早过了三十,不过却丝毫不见老态,反倒是面赛桃花,光艳逼人,她自顾自地自斟自饮,似乎一点都关心眼前的是什么人,今晚这是什么场合。
敢这么跟皇后叫板的莫过于常丽常贵妃了吧,慕容瑾心中思忖道。
她正是常丽,她是金城的爱妃,尽管她入宫多年尚无一儿半女,皇帝金城依旧要对她敬畏有加,除了常家的根基之外,还有她的亲哥哥,便是手握南越三十万禁军的常平常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