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后生的顿时停止了悲伤,脸上反倒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道:“这你都知道?唉,别说了,昨夜运气不好,本来是射了一只金色的大雕,谁知道竟然走手了,只射中翅膀。不过最后还是逮到了它,也给绑上了,但是那畜生简直神了,竟然叨断绳子又跑了。”
对于孟旸的回答,慕容瑾有些不相信,却是饶有兴趣地问:“夜那么黑,你怎么能够射中它?”
“黑?那算什么,要不是那会我太困了精神不好,我的箭准能穿过它的脑袋!这也不算什么能耐,在七里坡,无人不知我‘小李广孟旸’的名号。”说道此处,后生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
“哦?原来还是号人物啊!按说你这么能耐的人应该可以在军中混上个一官半职的,为什么至今仍窝在那个山旮旯里,还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听闻此言,后生顿时神色又暗了下来,说:“祖父在世时便立下家训:孟家后人世代不得为官。”
“原来如此。能为你起这么一个有文化的名字,看来你家祖上也是读过书的。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地去狩猎?”
“其实我这么干也是不得已,我母亲不光眼疾越来越严重,几近失明,她的头晕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四处求医也不见好转。后来村里老人们告诉了我一个偏方,说吃老鹰的肉能治晕病,雕肉更甚。我们这一带哪里有什么鹰啊雕啊的。不过说来也巧,一个多月前我好像真看见过有一金雕路过这一片。可是我又不能丢下母亲跑远处去寻找,只好守在七里坡,等待那只金雕再路过这儿。”
“看来倒是个孝子啊。好在你没闯下什么弥天大祸!你用的弓箭在哪?拿来我瞧瞧。”
“也被你们的人拿来了。你们的人就跟强盗一样,不知我那可怜的老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孟旸又掉下眼泪。
柳如烟已经把孟旸的那把弓箭递了过来。目光落在弓上的那一刹那,慕容瑾呆住了——这是一把紫檀木弓箭,虽然包裹着一层破旧麻布在上面,但是慕容瑾依旧能感受到那破布之下发出的幽幽之光。慕容瑾伸出双手将它接住,轻轻抚摸着,没错,就是它!慕容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眸凝视着这把弓,历经沧海桑田,阅遍腥风血雨,它变得更加庄严、肃穆。食指轻轻地在弦上拨动一下,声音呜咽、悲壮,如虎啸,如龙吟,那久已尘封的一段段历史似乎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龙游,原来你在这!本以为你早已随着你的主人一同消失在人世间,不想今生还能再见你。”慕容瑾自言自语道。
突然她抬起头,目光凌厉,声音冰冷,问道:“你这把弓箭是从哪里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孟旸有些惊愕,但是随即镇定回答道:“这是我祖父的遗物。”
“你祖父?你的祖父叫什么?”慕容瑾问。
“孟敬。”
此言一出,不光那个慕容瑾一脸惊讶,陈紫云、柳如烟也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