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孟旸这般举动,慕容瑾脸色一沉,道:“孟旸,如果今天你把它送了出去,他日你真的是无颜再见你的先祖了。它有名字,你记住——它叫‘龙游’!孟旸,从今天起,我要你以你孟家先祖的名义起誓:从今天起,弓在人在、弓亡人亡!”
孟旸虽然老实淳朴,但是并不是个傻子,听慕容瑾如此一说,也隐约明白了这把弓的背后也许隐藏了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也深知自己手中的这把弓也绝非普通的弓——只是关于它的故事与过去也许只有这个年轻的主子才清楚吧。他便不再坚持,只是向慕容瑾深深地又鞠了一躬,道:“孟旸明白!多谢恩人成全!”
日落之前,白芷终于驾着马车回到她们之前与承宇约定的地方。远远地便瞧见那主仆二人靠在街边树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脚边的地上还放着一堆买来的东西,看来这二人真的是逛街去了。
白芷恶作剧地把马鞭在春天的耳边打的“啪啪”作响,吓得春天一个哆嗦惊醒了,当看到是白芷时,又恼又喜,虽忍不住抱怨几句还是欢天喜地地上了马车。
也许是太久的等待让承宇心底不满的情绪暴涨起来,一坐下便开口问道:“你去哪了?”
“一个地方。”慕容瑾不咸不淡地回到着。
“你以后再去哪里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真的很担心!你知道吗?”
“担心什么?担心你和春天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莫名其妙地杀了?”
“我担心你!”金承宇双眸直视,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犹豫,“不管怎么说这儿是南越,不是你北国,即使你能呼风唤雨还有‘强龙不压地头蛇’一说呢。”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那个‘地头蛇’是吧?有意思!好好的龙不想做,倒想做条地头蛇!”慕容瑾用着略带打趣的口吻说道。
“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就不会好好跟我说话?我就那么令你讨厌?”金承宇抬高了声音,似乎有些激动。是啊,尤其当自己说道“讨厌”二字时,他的心中却不免一阵钝痛。
一抹痛楚在金承宇的脸上一闪而过,这稍纵即逝的瞬间恰恰被慕容瑾看在了眼里,她不再作声,默默地低下头,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她的心底涌动着,如那即将破土而出嫩芽,又如那跃跃欲试的新蛾,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却又仿佛暖洋洋的。
金承宇也不再吭声,扭过头,默默地看着窗外。
自此,一路无语,一直到了华阳殿二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过,憋了一路的白芷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一进屋就问起主子,药王谷那边究竟传来了什么消息,其他几人听闻,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慕容瑾想了想,道:“四个字,‘平安,勿念’!”众人不解,而慕容瑾却是苦笑笑,摇摇头。
她没有骗她们,因为金雕确实只带来了那四个字!
她靠在窗前,眺望着远方,不禁热泪盈眶。她懂青冥师兄和玄冥师兄的意思!而她,自从与他们分别之后还不曾给过他们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师兄们担心她!因此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知道她的近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和前一次的内容一模一样!
这也是白芷她们几个不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