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去看看她吗?”金承哲问道。
“万万不可,这儿本就是废弃多年的冷宫,加上今日慕容公主小产,各位皇子不可进。公主还在昏迷中,各位皇子要是有心就叫人多送些棉被、柴火过来,这里不但冷的要命,连张床都没有,慕容公主这会还躺在门板上呢,连床干净、暖和的褥子都没有!唉——老臣这就回去煎药。”章太医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走了。
金承哲立刻吩咐随从:“去,去我那里把被子,床全部搬过来,马上!”
金承宇依旧如一具死尸一般,直挺挺地就往里走,却被里面走出的人照着胸口就是一脚,倒飞出数丈,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妙茱。她恶狠狠地挡在门前,身后还站着白芷和妙菡。白芷环视众人,道:“多谢各位能来看望我家公主,白芷在此谢过!我家公主已被贵国休了,因此,即日起,也与诸位再无瓜葛。这秋林宫我们暂时借用,待我家公主身子好些我们便会打点上路,不再叨扰!今天,白芷在此还有一事要说:我家公主重伤在身,尚在昏迷中,不可再被人打扰,拜托各位今后就不要在门前晃动,若是还有不知死活敢硬往里闯的,我等也不会客气,回应的手段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踹一脚而已,刀剑无眼!望各位好自为之!各位身份尊贵,若是下手重了得罪了大家就难堪了!”
不远处的金承宇在春天的搀扶下已经爬了起来,踉跄着走了过来,他似乎根本没看见门口站着这三个亟待想要他命的女人,不管不问地又要往里走,妙茱抬腿又是一脚,可这一脚却结结实实地踢在了春天的胸口,主仆二人一同倒在了地上,众人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着,这一会,就连善良的承哲也没有去扶他一把。
正欲离去的金承颐冷眼看着地上的金承宇,遂蹲下身来,一把抓起金承宇腰间的那枚玉佩,冷笑着压低嗓门道:“这玉佩大皇子都挂了十多年了吧?可曾找到故人?还有,这玉佩中的图案是个什么字,你可知道?不知道对吗?那今天我就来告诉你真相!你可听好了:这是上古文字‘瑾’字!这玉佩你是怎么得到的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它是北国老皇帝慕容豫章——也就是你的前岳父,亲手戴在他唯一的女儿身上的。据说这是一块莲花玉,一分为六,最中间的花心便是它。里面的这个字也是浑然天成的,其余五块分别做成了五张虎符。说到这你也该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了吧——”
金承宇一把抓住金承颐的手臂,惊愕地看着他,语无伦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在说谎,我不信!我不信——”
金承颐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依旧低声道:“信不信去那边一问便知,其他人认不认得它的来历也不一定,但是我相信采薇一定能是认得的!十年前就是慕容瑾救了你的命,你不光不懂得感恩,还这样折磨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这么久了她也暖不了你的心?知道这次出征前她跟我说什么吗?她叫我保你平安——保你平安啊!你知道吗?你是个聪明人,当你被困敌营、命悬一线的时候,你该猜到了那就是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局!虽然我早已知道,本也可以出手相救,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就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吗?你难道就不曾想过,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又是谁把你从敌人手里救出来的?告诉你,不是我!也不是金承豪!更不是南越的任何一个人!事后,我去查过,救你突围的那两千人马都是慕容瑾的人——他们与你素不相识却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一直以来,她那么在乎你,你心中就不曾有半点感恩与愧疚?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在乎你死活的人!可你却这么对她,你根本不配拥有她!”金承颐双目通红,他用力甩开金承宇的手,扬长而去。
金承宇痴痴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又朝门口走去。他一把抓住白芷的手臂,将玉佩举到她的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芷,问道:“你认得它对吧?你们早就认得了对吧?是她的佩玉对吗?让我见一下采薇,我要问问她,她一定知道真相——”
白芷冷眼看着他,道:“大皇子,不必找采薇姐姐,我来告诉你——没错,是公主的佩玉!去年在北国皇宫里,公主第一次撞见你时就知道了。但是这不重要!公主曾说过,丢了的东西就是无缘!果然不错,你和它都不再跟公主有任何关系!”
金承宇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身子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