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茱和妙菡去找了辆马车,将她们留在华阳殿里的暂时能用到的东西搬了一些到了秋林宫里,全部都是陪嫁过来东西。其实从慕容瑾嫁过来之后,金承宇连一缕纱也没为她买过。
秋林宫的门紧紧地关着,即使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也听不见里面有一点声响。这儿的院墙是整个皇宫里最高最厚的,里面阴森森的,一年到头连一缕阳光也难得看见。多少年来,它都这宫中女人们心中的禁地,曾经有许多被打入冷宫的女人宁愿死也不肯来到这儿。
过了今夜,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可是今夜,却是格外的冷,也格外的黑。
就连华阳殿里的琥珀和玲珑也相互依偎着蜷缩在角落里,无助地盼望着天明。
天终于亮了,温万春带着两名侍卫来了华阳殿,看着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地金承宇,温万春只是摇摇头,叹口气,就走了。
华阳殿又恢复到了慕容瑾嫁进来之前样子,原来的人,原来的物,就连摆设也是原来的样子。就好像梦一场。
金承宇睡在慕容瑾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屋里的摆设也是原来的样子。
直到夜里金承宇才醒过来。今是除夕夜,是一年中最后的一天,按照往年,此时此刻,该是皇帝的家宴时间。一年到头,这宫里的人们无论怎么折腾,怎么斗争,但是这一夜,都会是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一家人聚在一起。今年的家宴里除了少了大皇子外与往年并无不同,皇宫里依旧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似乎没有人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又在发生着什么,这个家宴每年都是由钟素娥操持的。
金承宇费力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扶着窗棱,看着窗外的漫天华彩,想着那秋林宫了躺着的那个人,不禁泪流满面。
桌椅板凳的碰撞声惊动了春天,他赶忙进来,见主子只穿着单衣站在窗前,赶紧给他披了一件棉袍,说:“大皇子,您还发着高烧,不能这么吹风。快回去躺着吧,我给您熬了粥,这就给您端过来。”
“我不饿。春天,那边现在什么样你知道吗?”
“您是说秋林宫吗?不知道。白天琥珀一直守在外面,秋林宫的门开过一次,是妙茱和妙菡到外面找了些粮食拿进去,听说这些都是二皇子帮的忙。但是即使这样她们也没给二皇子进去,只是从他们交谈中推断公主应该还在昏迷中。至于里面究竟什么情况也没人知道,太子也去过那儿,在外面敲过,喊过,但是没有一个回声的。最后太子折腾累了也就走了。”
“你有办法进去吗?——我想去看看她,就是被她们打死我也要进去。我有好多话要跟她说。春天,你想想办法——”金承宇眼巴巴地看着春天,内伤外伤早已将他折磨的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