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您还是好好把自己身体养好。据说这宫中至今还没有人能徒手攀上那儿的高墙。不过有个飞爪什么的说不准还真能爬的上去呢,大皇子何不养好身体亲自去试试呢。”说道最后一句春天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为自己竟能有这么奇妙的主意而激动不已。
金承宇似乎也相信了他的鬼话,不再固执己见地站在窗口,扶着屋里的家具,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春天乘着这会走了出去,想为他盛碗稀粥过来。
待春天再走进来的时候,金承宇正坐在慕容瑾曾用的那张书桌前,他正在一张张地看着翻看着慕容瑾画的画,看着看着,他竟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令人肝肠寸断。
春天愕然地站在那,不知所措,他嗫喏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轻轻地往桌边靠去,从那堆一堆画稿中拣起一张,这一眼看过去,他更加惊愕了,他又拿起了第二张、第三张…..这些画中人竟然都是同一个人,他或站,或坐,或沉思,或微笑,有正脸,也有背影,画的惟妙惟肖,画的精准入髓,若不是心中有他,又何以能画如此传神、入微?
这样的画大大小小差不多有百来张的样子,从落款的时间看该是大皇子出征的这些日子画的,一直画到前天晚上。画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承宇,从她的运笔手法上,不难看出,她在画他时的心情该是多么美好和愉悦,她注入了自己全部的情感与爱慕。
一个男人悲痛欲绝的哭声在屋里回荡着,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夜,他是那样无助、绝望。
秋林宫里的房子倒是有不少几间,但是床却只有一张,还是张三条腿老木床,床板早已腐烂破败,床脚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上面集的灰尘有手掌那么厚。这张床上睡过多少人、又死过多少人,也无人知晓。
好在有金承颐的援手,有了张像样的床,可以给慕容瑾。此时的慕容瑾仍是气若游丝,没有一点动静。
采薇带着几个姐妹将秋林宫留下的那些烂腐的床板、柜板等都拆了下来,扔在火堆里烧了。然后四人又七手八脚地拆了几扇门板下来,拼在一块,然后在上面铺上褥子,就算是床了,这个晚上她们也算有床了,就在慕容瑾的床边。
只是,这一夜,四人谁也没有躺下,坐在火堆旁,不断地给火堆加旺,目光却牢牢都锁住床上,期待着她突然间醒来。
第二天,晌午时分,看着床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慕容瑾,采薇哽咽着说:“妹妹们,虽然我们落到这般田地,我们也要振作起来。白芷设法与陈堂主和柳堂主他们取得联系,当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好公主,等她醒来,之后是走是留还凭公主定夺。今是是年三十,过年了,我们一起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这儿冷是冷了些,但是好在这个院子这里够大,好好打理一番也许不比华阳殿差。这个年我们还是要过的,公主是我们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都要好好的——只有我们好好的才能保护她好好的!”
四人抹着眼泪,紧紧地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