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除非你今天就把我杀了!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让你们好过的!”金承颐说的不紧不慢、轻描淡写,似乎说的不是“你们”,而是“他们”。慕容瑾只是笑笑却并未放在心上。
妙茱突然闯了进来,急急忙忙道:“公主,银库找到,啧啧——二皇子真是大手笔,那哪是银库啊,简直就是一座银山呐!”
“告诉陈堂主,全部运走。”
金承颐不甘心地瞪着慕容瑾,而后,仰天一声长叹,倒在地上狂笑不止。
“承颐,我今日登岛,只为取走你敛下的那些不义之财,还南越百姓一个太平、安宁的生活。你身为皇子,百姓的滇南王,你在做这些事时,可曾为天下百姓想过半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相信你本就是个善良的人,尽管你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骄奢淫逸的模样,但是无论怎么伪装都骗不过你的良心。看着满大街食不果腹、诚惶诚恐的百姓,我不相信你心中就没有一丝怜悯与愧疚!即使是今日,我依然不会伤害你分毫,因为,对于你,我也给我自己一个底线,只要你不做出伤天害理、荼毒生灵之事,我都会保你一命!我之所以下这个决定,是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还是曾经的那个金承颐!告诉我,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对吗?”慕容瑾冷眼看着承颐,字字句句犹如一根根钢针,刺痛着金承颐的心,他仰面躺在地上,脸扭曲的十分难看,一言不发,只是他的眼神里似乎始终满含着一股嘲弄的意味,也许是在嘲笑自己的落寞,也许在嘲讽慕容瑾的不值。
临走前,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金承颐,慕容瑾又道:“承颐,你的人都中毒了,但是不要命。所有人的账都先记下,待日后查明。若有人曾干过杀人越货这些勾当的,日后自有人来取他们性命,希望你这个当家人也好自为之!”
至于岛上到底有多少金银财宝,陈紫云以及手下的人都来不及去细算过,但是那一夜,十艘大船整整运了一夜也没运完,一直运到了次日中午。另外,在赌坊的后面还有一处房屋,里面正是锻造假银锭的场所,那些还没来及兑换出去的假银锭堆的到处都是。陈堂主一并全部带走了。
第二日,午时一过,京城的府衙里也贴出告示,城中的所有商号、钱庄,以及城中的百姓,凡是手中有假白银的,均可以来镇海钱庄兑换足两白银。在此之前,南越各地方州县的假白银风波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了。
消息一出,京城里顿时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生活顿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场处心积虑、来势汹汹的假白银风波就这样悄然落幕了,尽管这个结果是许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整个朝堂上下不得不对这位新皇帝刮目相看,尤其是金承宇当日那种处变不惊的气定神闲,更令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惴惴不安,仿佛一切都在金承宇的运筹帷幄之中。
就连后来金承颐也不得不懊恼地承认,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是因为自己一手炮制的这宗假白银的事件反倒为金承宇的江山奠定了一块牢固的基石,让各级官员和各方势力由衷地为他们这位年轻的新主子的治国之才而感叹、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