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黍离笑着回绝道:“无妨,庄里还有人手,言桑这处只有你一人,这段时日她有伤在身,你看顾好她便好。引走我三魂的人,我叫锦郎查去。”
花三心里暗暗冷笑一声,心道花锦郎哪会用心查这些,最后怕不过是给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花黍离又问徐厚道:“我在左去遭人引走三魂,后头之事都不记得,清醒回神就见和言桑在此处。是谁将我从左去城带回来的?”
徐厚平声答道:“花主三魂离身,但七魄仍在,由着七魄寻根,自己领着花田等人回五庄的。”
花黍离半信半疑,应了一声。之前有董芊芊的犀角香维持肉身不腐不坏,此刻回了三魂也无甚大碍,自觉歇好了,看花三也无大事了,起身去看昏睡在地的花田等人。
徐厚借着弯身来扶她的动作,低声在花三耳边道:“卸了尸,埋在山背阴处了,姑娘不必挂心。”
花三听此心头微微一震,但也只是敛了眼中情绪,低声回道:“知晓了。”看花黍离背对着她二人蹲着去探花田鼻息,想了一想,犹豫与徐厚低声道:“他方才……被别的鬼魂侵占……”
徐厚点头,低声道:“苗老药说了。大概是三魂未归,被山里的游魂得了空,想强占他肉身。”
花三抬眸看入徐厚眼,眼底有忧又有后怕,近乎气声,与徐厚道:“像是苏春安手下的死人……”
花三瞥见徐厚眼角一抽,还欲再说时,遭徐厚抬手捂了唇制止,转去看花黍离,将花田扶坐好之后,正站起身来转回她这处,与她笑道:“皮糙肉厚的汉子,看着倒也没什么大碍。”
花三念及他前一刻发狠样子,心里仍有些发怵,勉强也与他笑一笑,并说不出什么话。
苗老药等他走离花田,才颤颤走过去给花田几人再把一次脉,与花三这头低喊道:“烂了,内里开始烂了,用药调理半年,大概还能成人吧?”说得也不甚确定,后头又加了一句,“我看那九春要死了,是不是就地烧了埋了?”
花黍离站回花三一旁,看花三不自在往徐厚那处挪了一挪,见花三与苗老药二人这后怕模样,自己也觉得方才那一阵,怕叫二人吃了些苦头,惭愧道:“方才五感无知,是叫言桑惊着了?”
花三不置可否,低下头支吾含糊说了些什么,莫说花黍离,连站得近的徐厚也没听清。花三也没有要叫他们听清的意思,抬头望着花黍离,清了清嗓子,道:“花田、九春等人离了三魂,经过这几日,肉身已有腐坏,哥哥可愿意让苗老药用湘蛊湘药治一治?”
花黍离与花三对视着,眸色突然一深,叫花三一惊,退了一步,退至徐厚一侧,一手在背后遭徐厚握住了,温暖的体温才叫花三安定下来。
花黍离垂目思索,眼睫遮盖双目,在眼下投了一片淡淡阴影。
花三劝说道:“哥哥此去左去城,院中好手都带出去了,回来的就这么四位,若这四位再没了,哥哥院里头就没人能防了。”
花黍离听此,没有一丝犹豫,点头道:“便依你的。”
话音刚落,她背后握着的徐厚的手突然将她手扯了一扯。
徐厚与二人道:“山下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