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白芷叹息,“我会每天给他扎针,内服外敷,林小姐放心。”
度日如年。自从启澜陷入昏睡,陈醒就觉得每一分钟都尤其难熬。他抱着小白狗,给它吃肉包子,一边说些心底深藏的话:
“雪球,我失去了克丽丝,又失去了千千。我爱她们两个,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
“汪!”小白狗龇了龇牙,好像说“是,”又像是说“不是”。
五天后,秦锋能下地行走。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一间熟悉的护士配药室。
“小美,我要去英国待一段时间。留下一包朱秘书遇害的最新调查卷宗,可以证明林家的清白。辛苦转交给林觅小姐。”
“她带着男朋友前晚上出院,我也不太清楚去了哪里。不过,总有办法的。”
秦锋的眼里难掩失落,迟疑了一会,又问:
“那,你和章医生?”
小美如月牙样的眼睛闪烁着一种迷人的光芒。光滑的脸露出淡淡的粉色。
“都好。秦先生保重。”
他勉强笑笑,转身告辞。
爱情来过,可惜他爱的女孩,终究是心有所属。
城西的一处小院,在暖暖的冬阳里格外安静,舒坦。
叶太太和小金望着院中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背影,心照不宣地笑笑。
“城南明光寺里的高僧说,启澜的生命水晶有裂纹,好在这一关熬过来了。”
“他暂时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脑子没问题。章大夫和白姑娘都说不用过于担心。万幸,总还认得林小姐和陈先生。”
“金儿,朱涓涓托我请你去家里喝茶。”
小金暗自嘀咕,恐怕是朱行远的意思。嘴上还是应了:“最近没空,等小澜好了再吧。”
两人相携上了院外的一辆马车,在夕阳里缓缓而去。
等马蹄声渐渐消失,街角才开出一辆小汽车。李炎的双手从方向盘移开,稳稳扶住座位上的诗安,小心翼翼地踩在地面上。
“其实他上午才醒。可以等腰伤养好了再来。”
“没事,我走得动。”
诗安轻声叩门,心中忐忑。
片刻之后,门后现出的并不是林觅,而是她思念多日的人。
少年站在柔和的光里,面容平静地微笑。
“请进屋坐。”他友好地招呼他们,眼神明亮,真诚。
“可惜,启澜什么都记不起了。”诗安笑中带泪,默默地擦了擦眼角。
“我是林小姐的朋友阿炎,何小姐是她的同学”李炎装作淡定地解围。
“觅儿在午睡,还未起床。陈兄在房里喝酒。家里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桔子和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