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教训得是,儿臣一定查个明白”,弘历低声回。
方与皇后作别,弘历不得不又去长春宫,“皇额娘非要一个答案。”
“那皇上的意思是?”富察氏察言观色。
“尊重真相,但不必强求”,弘历道。
皇后柔声称是。
次日,皇后带杜太医、盈兰等人来到永和宫。一说明来意,叶瑟纳闷,言蹊却心知肚明,先跪下了,“主子颈上亦有伤痕,实乃同病相怜,绝非罪魁祸首。”
杜太医上前粗略检查,云妃脖颈伤痕本就不重,如今又基本愈合,实在难断是否系同物所致。
言蹊继续禀:“那日瀛台宴请,嘉妃侍女解了披风与娘娘,娘娘穿后脖颈便瘙痒难耐,沐浴几番才除净石灰粉末。”
“你一个宫女怎识石灰粉?岂不是不打自招。”皇后问。
“奴婢出身寒野,干过些杂活,恰巧识得罢了。”言蹊回。
叶瑟终于开口,“石灰粉不同于其他药物,即便水洗几次,仍难溶尽。皇后娘娘可寻来当日嘉妃宫女那件披风,找人一探究竟便是。”
“直接去浣衣局,莫打草惊蛇。”皇后下令。
到了浣衣局,查找到首侍宫女区的衣物。言蹊眼尖,先瞥见娉婷那件披风。言蹊上前一指,“皇后娘娘,您看可是这件?”
皇后命人拿来查询一番,确有少量石灰粉,于是,皇后一行又转至嘉妃处了。
回永和宫,言蹊问叶瑟:“娘娘,石灰粉真不溶于水,无论洗几遍都能测出?”
“无论是不是吧,你觉得凭我脑袋空空能知晓?我随意蒙的。”叶瑟爽笑,“只是为什么娉婷那件披风真测出了?过了这么些时日,石灰粉还未散尽。”
言蹊得意地一伸手指,“自上次给将嘉妃给娘娘下的痒痒粉放入百花膏送还嘉妃,奴婢总怕被她反咬一口。所以便备了一袋石灰粉。不曾想,今日真用上了。奴婢往那衣服一指,五指沾满石灰粉,自然会落些在披风上。”
“快让我瞧瞧你手指要紧不”,叶瑟慌忙取言蹊手指看。由于石灰长时间浸渍,五指已现斑红。叶瑟满眼含泪,回寝室取药为她敷上,又唤玉怜:“这几日,什么活都别安排给言蹊了,让她专心养护手伤。”又转而嗔怨她,“怎么敢在皇后眼皮下作假,怎么死的都不知。”
“是啊,奴婢也怕极了。皇后聪颖且思路周密。只是,奴婢见皇后今日似不及往日惊心,有些走过场,奴婢才敢出手。”言蹊坦言。叶瑟心头一块石头也落地。
干不得重活,言蹊也不闲着,托几名宫女到湖边议论,桃树是云妃找人砍的,特挑永璜在附近时。永璜见空荡荡的湖堤,心里空荡荡地难过。她竟真如此绝情么,一丝幻想都不留与他。他们这段风雨飘摇的感情,没有等来如约的晴天。终于,还是无枝可栖。
嘉妃因为做贼心虚,加之皇后一行拎着证据去的,很快一五一十招了。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怎么代受伤害的竟是兰常在。
叶瑟也是在听言蹊说求盈兰代捎百花膏,才推出兰悠受伤始末,“言蹊,无论如何,这事,是我们对不起兰悠。我得寻法子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