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赟这才放心地问金如侬:“距我离京时辰不多了,速将名单给我。”
“外使出城,每每精搜细查,无论何种方式、用什么语写的名单,你都带不出城,我全誊在手腕上了,你速记一下。”嘉妃急言。
“好”,金赟速阅嘉嫔腕上名字。叶瑟告辞欲走,忽闻信号弹声音。
“有人来了,还好,我已经记完了。”金赟说。
嘉妃惊慌失措,“那我们被发现怎么办?”
金赟慰道:“后面有座山坡,我昨日勘得。我们抄小路,你们吃些苦头。”
三人急急出门,金赟先攀坡,又急急折回,“坡上有侍卫嘈声,几位我听不出。”
叶瑟分析:“若有数名寻常侍卫,以金大哥的身手,定能脱身。只是皇宫内处处有驻守,你定逃不出宫城,我们不能硬闯。”
如此,三人又退回祠堂。
“金大哥,你躲入案下。宫里大多人敬仰佛祖,定不会贸然扯掉佛像前绸布。我和如侬姐姐就当闲聚,应不会令人生疑。”叶瑟忙嘱。金赟急忙钻入,可他身形巨大,连入内都做不到,更别说不露破绽了。
嫔妃们的谈笑声又近了,如侬担忧地望着手腕,失神道:“怎么办?待会她们见咱俩会见外国使臣,一定当我们是朝鲜细作,若一搜身,我岂不全暴露了。”
“那你躲”,叶瑟指了指案下。她见如侬拼命擦拭腕上墨迹,可那特制的墨仍半分不模糊,依然字字清晰,只得先保全她。
“那你呢?”如侬急问。
“无妨。我又没有朝鲜血统,经得起盘查。”叶瑟说着,将如侬摁入案桌下。
此时,皇后一行推门而入。叶瑟同金赟故作平静,立于祠堂两侧。
“哟,金特使,还没走呢,您还真是对我大清宫城爱得深沉。”娴妃调笑道。
“要不别走了,嫔妾做主了,同皇上给你讨个一官半职。”音希亦接话。
此时,皇上同吴总管也步入了,十余名侍卫候在门外。皇上一见叶瑟在,柔声问:“一个人跑到祠堂干嘛。”
“不是一人”,陆晴鸾指了指金赟。“金特使”,皇上朗笑,“朕可寻你半天了,你竟躲这不肯见朕。”
金赟浅笑,“在下对大清宫城究竟不甚熟悉,竟迷路至此,没曾想偶遇云妃娘娘,还未寒暄几句,便迎来众多娘娘。这下好了,不愁没有问路之人了。”
“哦,偶遇?那可真够巧了,这荒僻一角,不仔细找都寻不到,竟能偶遇?”鄂伊人冷笑。
“无巧不成书嘛”,弘历不自然地笑,“金大人,你先陪朕丈量一下桌案,待会朕再为你送行。”
叶瑟紧张地向桌案望了一眼。皇上在吴全忠耳畔轻声说:“去,查一下嘉妃是否真在房中养病,再遣人查一下她的接诊记录。”
众人慢慢悠悠量着桌案与佛龛。匿于案下的嘉妃心脏仿佛停跳一般,恨不得连呼吸都戒了。直到吴总管进屋,在皇上耳畔汇报:“嘉妃不在殿中,太医院亦未有她患病记录,殿里亦无药渣。最后一个人见她是在湖边。”
“这是什么?”路晴鸾捡起一条皮质带子,对比半天,“呀,这不是金特使的腰带么”,说着掩嘴一笑,“天再热,特使也不至大白天就宽衣解带吧,毕竟我们云妃娘娘还在屋里呢,您也不避嫌。”
叶瑟忙深情望向皇上,“皇上,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