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只跪着,并未附和这些话,心中充满委屈。忽然,林中冲出一匹狼,是方才皇上放行那只。狼腿虽中两箭,跑得不快。可因弘历和百官皆在交谈、跪拜,所以无人注意。待发现之时,狼已扑至弘历面前。弘历一拳击在狼眼,狼痛得一退,可随即又一扑。此时,清晏从侧面迎上,拉过狼前肢,在空中抡了几圈,将狼头向地面摔打而去。狼生性多疑,眼见头触地,一个回旋,只背部摔打至地,并未命殒,随即狼爪一挥,将清晏左臂抓得血肉模糊。清晏顾不得伤痛,朝着狼一口下去,将狼爪撕掉一块肉皮,随即连环腿踹在狼腹。狼已奄奄无力,弘历已取过弓箭,准确将箭避过与狼扭打在一块的清晏,一箭直穿狼咽喉。
“太医”,弘历忙唤太医为清晏治伤。太医为他包扎了流血的左臂,却见地面仍有血渍。询问半天,才发现他已失去皮肉的两趾以及骨折的左腿。
那伤势触目惊心,连弘历都蹙紧了眉头,疼惜道:“不过一场比赛,爱卿何必呢”,随即面向众人,“今日狩猎,无论是朕赢了还是李侍卫赢了,朕都要践诺,满足李侍卫一个请求。”
清晏忍着接骨的疼痛,求道:“下官无他求,只求皇上赐宫女魏言蹊婚配下官,即日成婚。”
叶瑟闻之大喜,今日见李清晏所为,敬他热血真汉子,若言蹊嫁了他,真是再好不过的归宿。况且,之前目睹二人深情种种,觉得他两人具备世上爱情所有最美好的样子。
“谁?”皇上问道,兀自重复:“魏言蹊吗?”
清晏羞涩垂首,算是默认。
“魏言蹊”,弘历重复,“永和宫的宫人魏言蹊……”
叶瑟遥遥插话:“皇上,臣妾先代言蹊应了这桩婚事,但求皇上成全。”
皇上忆起那晚同言蹊的春闺一夜,心里悔恨连连。李清晏青年才俊,又屡次舍身救自己,按理说,自己指配个郡主甚至格格嫁与他也不为过。可若将自己碰过的女人封赏给他做妻子,岂不是恩将仇报,羞辱李清晏嘛。
弘历平定心绪,“男婚女嫁之事,应遵从双方本人意见,朕无权指配。李爱卿换个请求吧?”
清晏急了,“皇上每年指婚数十桩,怎么轮到下官,就要问本人了呢。况且,下官同言蹊乃同乡,相识十余载,求婚也不算唐突吧?”为保全言蹊名声,他并未道明两人相恋多年的事实,仅说是同乡相识。
“婚配之事,来日方长嘛”,弘历只得转移话题,“吴总管,将朕特制的一百枚纯金箭镞赏给李侍卫。”
百官艳羡,那百枚金箭镞光论重量也有二三十斤黄金了,价值不菲,况且是皇上御赐,简直是无上荣耀,可以延绵几世的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