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哒哒在跷跷板上蹦跶两下,无奈体重差太大,跷跷板居然一动不动。
“我不。”沈若若犟起来。
沈星宁绕有兴致地观战,轻微摇晃的秋千倏然起伏加大,她被吓了一跳,紧紧握着秋千两边的铁链,而冼宇蹲在她后面掩嘴笑。
她恼,冷冰冰地眸子狠狠剜他一眼,奈何眸子里淬了通亮的日光,茶色的瞳孔软和的没有一丝威慑力,“冼宇!”
接收到指令的冼宇直接展臂抱住秋千上的人,秋千停下后他也不松手,自然而然地搂上她的腰,继而谈论起两个汤圆,“他太笨了,女孩子生气怎么能这么哄。”
有个人肉靠背不利用就是自虐,沈星宁靠着他的肩,白色毛绒帽子顶端的毛球戳得冼宇脸颊痒痒的,她调整坐姿,把围巾拉到下巴,“那怎么哄?”
2019年12月24日,桐乡福利院秋千架旁栽的一株冬珊瑚结了满枝头的红果子,沿着田园风栅栏围起来的一片种植区的小苍兰开出纯白的花朵。
冼宇低头,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鼻尖触到她额头,充斥着小苍兰的馥郁花香和她身上牛奶糖混合巧克力的味道,他把她的帽子挪开,在羊毛卷和肌肤的交界处落下一吻。
一颗烟花在她心里炸开。
烟火四散坠落到海底,紧接着海平面升起许多烟花,接二连三,霎时雪亮如白昼。
沈星宁拉下帽子,耳朵红的一塌糊涂。
他的眼睛喝了酒,含着醉意朦胧的微醺色调,她在微红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哒哒到底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小孩子,见沈若若坐着不动,抱着跷跷板的扶手大哭不止。
沈若若这才急了,忙从跷跷板上下去,结果因为太着急,哒哒那一头下降得太快,哒哒直接摔到地上,哭得更大声了。
哭声和安慰声交错不止,愈演愈烈,沈星宁回过神来,冼宇已经过去把小女孩扶起来,蹲在地上拿手帕轻轻拂去哒哒脸上的泪痕。
哒哒哭得一抽一抽,冼宇轻拍她后背。
从沈星宁的角度看过去,冼宇在说些什么。
冼宇很会哄孩子,没过一会儿哒哒就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沈若若也跟着笑。
冼宇拿了两只泡泡机送给他们,沈星宁才知道原来纸箱里装的是泡泡机。
组装好泡泡机,按下开关,别扭的音乐咿咿呀呀唱着,泡泡瞬间弥漫于他们三人周围,大大小小泛着彩虹光晕,她突然觉得,这就是冼宇口中慵常的日子。
泡泡机发出的儿童歌曲吸引来更多的孩子,冼宇把纸箱里的泡泡机都拿出来分给大家,极有耐心地组装好泡泡机,在孩子们向他道谢时,他还会宠爱地揉揉他们的头发。
有个小女孩向他索要拥抱,他直接站起来,把小女孩抛高,又接住,连续几次,小女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泡泡越来越多,聚集在操场周围,然后向四周漫散开来,一群泡泡飘到秋千架附近,折射出七彩斑斓,沈星宁伸出一根手指,戳破泡泡,泡泡破碎后向四周扩散肥皂水,其中几滴溅到她手上。
孩子们的笑声和泡泡机的音乐声将平凡无奇的平安夜的午后平添一份温馨的欢愉。
冼宇的身影在一堆泡泡后面变得模糊,他手腕上还挂着一个泡泡机,大概是有孩子向他要,他朝这边指了指,对着那个孩子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走过来。
他碰碎了纷纷扬扬的泡泡,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在她坐的千秋架前蹲下,把最后一只泡泡机放到她手心。
那不是看孩子们的眼神,她能从他的注视中感受到热切,专注。
他说,“阿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