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叫人,却被阮江微打断。
“这是花楼的画舫船票啊!”
将手中的船票一扬,船票随风飘到曲环婉脸上。
她抓下来一瞧,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船票,上面还印着花楼的特殊印章。
“这不可能!”她攥着船票,一脸不可置信。
“这为何不可能,难道说四小姐知道些什么?”
阮江微早叫芷茴把那封假信烧了,她们就是翻了天也不可能再找出来。
就这些小把戏,若是能祸害到她,那她前世蛇蝎祸水的名号不是白背了?
张氏瞧着曲环婉又栽了,上前缓和道:“环婉,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真误以为江微与徐五私通,你叫她怎么觅良缘呐。”
一直默默站在巫妄身边,毫无存在感的承旨官员,忽然插上话来。
“这侯爷夫人倒是不必操心,陛下已为江微姑娘配了良人。”
说罢,便展开手中圣旨,宣读起来。
听完圣旨内容,张氏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问道:“江微要嫁巫御史?”
得到承旨官员的肯定后,张氏简直要笑掉大牙了。
她费尽心思谋划,不就是为了毁掉阮江微,让太子殿下能看上自家女儿环湘。
凭什么她一入府,自家女儿的风头全被她占尽了。
外人提起宁远侯府,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阮江微,凭什么!
没想到棘手的人,竟被一纸婚书解决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巫妄是从一品大臣,也算是位高权重,可臣便是臣,君便是君,再高的地位还不是要攀附着君。
再者巫妄此人性情暴虐,又及其厌女,阮江微能不能挺过新婚之夜还说不准呢!
“江微,快领旨谢恩啊。”张氏脸上洋溢着幸福,像是真心为阮江微被赐婚感到高兴。
阮江微不动声色白她一眼,起身接下圣旨,谢过承旨官员。
张氏走到阮江微身边,拉起她的手,苦口婆心道:“江微日后也是一府大夫人了,断不能再咋咋呼呼,由着性子来了。”
见她点了头,还算乖巧,张氏也不愿在这继续待着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去替江微筹备些嫁妆和出嫁要用的东西,不能叫我们江微少了排场!”简单说上两句,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巫妄见事情都解决了,也准备押着徐五离开。
“别走。”阮江微伸手抓住了巫妄的袖子。
巫妄转回身来。
可怜兮兮道:“你走了,他们又要欺负我。”
“你也看见了,他们做的这些事,我无父无母,出身又不好,就该被这般欺辱吗?”
巫妄甩开阮江微的手,神色冷淡,只说了句,“于理不合。”
阮江微也不在意,重新牵住他的手。
没有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在乎吗?”
站在一旁押着人的侍卫墨行,心中赞叹,阮姑娘不愧是能让主子去请婚的人。
七窍玲珑心,这问题问的,妙哉。
在乎吗?到底是问在乎她,还是在乎礼数名声。
只可惜,他家主子铁树一棵,怕是无福消受。
正想上前一步说主子有事务需要处理,替主子解围。
忽然,一阵风从门外打着卷吹来,吹起阮江微散落的秀发,拂过巫妄被她牵住的手。
痒痒的,带着一种奇妙的感觉。
巫妄看着她的眼睛,清澈透明,不带一丝杂质,眼尾弯弯的,能勾到人心里去。
“好。”不知怎么的,就这么应了下来。
墨行:“……”脸又有点痛。
“咳咳。”阮江微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一软,被巫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