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恒进门后,恭恭敬敬地对俞潜施礼:“俞神医,救治小儿的事就劳烦您了,此后我必……”
他想明白了,现在能帮他的,只有俞潜和纪芷若了,而纪芷若是晚辈,他实在拉不下脸来苦苦哀求。
主要是,他和谢博衍一样,对纪芷若和谢博衍的感情有信心。
俞潜不等谢书恒弯下腰,就跳起来拉住了他:“谢老爷说得什么话,咱们是亲家啊!”
谢书恒又看了看睡在炕上的谢博衍,这才满怀感激地走了。
纪芷若拿起了书。
现在,纪芷若除了照顾谢博衍和习武,每天还要拿出一个时辰的功夫儿,读书、练字。
毕竟,原身是个连《三字经》都读不全的半文盲,她若是直接出口成章、下笔如飞不是太奇怪了吗?!
偏生,她要做的事还很多,单是理账一项需用笔墨的地方就太多了。
也就是纪思源这样没心没肺,何氏这样粗心且护短的父母,不管她怎么表现都没发现异样。
俞潜倒是问了几次,都被纪芷若含混了过去,加上家里的事实在太多,好歹是没露出什么太大的破绽。
“看看咱家闺女,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还识文断字了,女儿啊——”何氏往纪芷若身边凑。
俞潜狠狠地扯了她一把:“你别扰了若儿看书。”不等何氏继续说,便叫上了纪思源,三人一道往门外走去。
直到出了整个院子的大门,俞潜才愤愤地问何氏:“你方才要对若儿说什么?是不是眼见着公子不好了,你又起了和离的念头?你这是嫌家里太消停了,是不是?”
“你可别忘了,这案子还没完呢!我早就让人去府城打听了,那两个贼人,什么都没审出来,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两个案犯送进府城大牢已有十余日了,俞潜按照纪芷若的叮嘱,昼夜派人盯着,结果没任何有关案情进展的消息传出来。
按理说,这样的大案,就算不让百姓们听堂,至少也该私下里过过堂,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两人还在大牢里好吃好喝,连被纪芷若打出来的伤都快养好了。
何氏愁眉不展:“话是这么说,可眼见着若儿一天比一天出息,女婿现在又这样,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听说是一回事儿,眼见着又是一回事儿,就算有银子,也没人愿意见天看着家里人要死要活的,这份担心和焦虑,可真不是人受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当我心里好过?关键是若儿怎么想!难道你没看到若儿前阵子那样子?”俞潜也很烦躁,他没想到解药来得这般晚,其实他想到了,不过是心怀侥幸罢了。
“至于子嗣这事儿,回头我再想想法子。”俞潜甩了甩袖子,似乎这样就能把所有烦恼都吹走。
倒是纪思源的态度,异乎寻常地坚决:“别的我不管,反正这案子没了结之前,你千万不能得罪了谢家!”
开什么玩笑,现在全指望谢书恒帮他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