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藏头诗的十字预言,不管是不是疯老人施放的一个噱头,还是真的一个警示,都让铁佛寒大吃了一惊!
难道这位疯老人是先知先觉的神,仰或是神附在了他的身上,来给铁佛寒拨云劈雾、指点迷津?
又或者疯老人其实就是一位装疯卖傻的世外高人,能占卜未来,推断和预知未来的吉凶祸福?
算卦占卜违心的东西,是封建迷信。
大唐出了个袁天罡,那叫一个算得准。
袁术士给皇帝和许多名臣都算过卦。
那是准得一逼。
全部都应验了的。
所以这玩意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命歹命又怎的?
一位伟人说得好: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什么都不怕,害怕什么命运好坏?
然而面前的疯老人竟在十句诗里,将铁佛寒思乡念妻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就有点玄了!
尽管铁小哥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当然也不知晓自己的出身之地,似乎无乡可思?
但莽莽昆仑山就是他从幼年成长至壮年的故土,师尊虹云真人就是他在故土的亲人!
这饱含深情的十句七言格律诗,不正是铁佛寒对故乡昆仑山的思念,对为师为父的虹云真人的感怀,对离世而去的爱妻肖婷英的追忆吗!
这是神的指引,或是占卜的预示?
《易经.系辞》有云: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刻,疯老人靳炎诵完这首七言格律诗,已然安静了许多,大咧咧旁若无人的在补锅铺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将本来就光滑透亮的牛腿骨在石阶上来回打磨着。
老朽言尽于此,你们自己琢磨去吧。
铁小哥尚在思索中,蔡小帅说道:
“铁大哥,他没疯之前就是一个神神叨叨的人,现在疯了就更不可理喻了,由他去吧,铁大哥,我们进屋接着谈习针之事。”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铁小哥这才回过神来,对正在埋头补锅的王槐礼老伯说道:
“王伯,你老进来一下,佛寒有事与老伯相商。”
四人转身进内屋的时候,石阶上的疯老人又大声说了一句:
“无为而为、不争而争是为道,无为而无不为、是为无所不为。”
大家早已不在意疯老人说些什么了。
这种得治,得打针吃药。
铁小哥却听进了疯老人的言语,但他并未露出声色,而是对王槐礼老汉说道:
“王伯,施兄想学针法,佛寒留他下来传经练气,本思量着施兄就在这王记补锅铺旁边开一家小医馆,如此一来便可以一边行医治病、维持生计,一边练气习针,日渐精进,因而未与王伯商量,佛寒便擅自做主,还请你老见谅!”
王槐礼一听此言,立忙摆手道:
“铁老弟见外了,老朽的身家性命都是老弟给的,此等小事何足挂齿,老弟尽管安排便是,再如此跟老朽客气,那就真是见外了!”
“谢老伯体谅!不过眼下佛寒要跟王伯商议的是,佛寒想留下门外那位疯老人,与我们同住,王伯可否同意?”
小哥,你这不是捉了跳蚤往自己身上爬吗?
纯属自找麻烦。
因而三人听罢,均是一惊!
施郎中首先表态,站队到铁小哥一边:
“铁老弟是要为老人医治疯癫之症吗?这样吧,开医馆一事,正合我意,恕生明日里就在旁边租下店面,就让疯老人跟恕生同吃同住吧,一来方便医治和照顾,二来补锅的敲打之声也不会引起他情绪不稳,神经错乱。”
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施郎中觉得这样的安排,妥妥的就能够学得铁佛寒的飞针走气针法了。
谁还没有一点小私心捏。
铁佛寒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给他医病,他没病。”
“没病!?”三人又是齐齐一惊,大惑不解的望着铁小哥。
王老伯也迅速站队,急忙说道:
“不管他有病没病,也无论是走是留,铁老弟,一切都由你做主,你就是我王老汉的主心骨,我老汉毫无二话,只是我得赶紧去补锅了,再不补好,别人家的午饭就吃不上了,那还不得砸了补锅摊子!你们聊,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