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牵着贝晓曦的手走出了那间屋子。外边的比赛还在继续，林曦带着贝晓曦在人群中穿梭，他们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受到人群的关注，当然仇视的目光居多。场上的比赛看着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场外的人也似乎对这场比赛并不太关心，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林曦手里的那只黑色的包。

那个中年男人自然也是在那些人群之中，但显然他要比他们冷静，因为只有他是为数不多地在认真看比赛的人之一。林曦走到那个男人身后，松开了牵着贝晓曦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但是在看到林曦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那之后剩下的是疑惑。

林曦重新牵上贝晓曦的手，然后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那个男人。

“钱我已经凑齐了，给你。”

“现在？”

“嗯，我不想耽误时间，我也担心我会后悔，所以必须是现在。”

这一下，场外的人再也无心观战，所有人的焦点都聚在了这三个人的身上。整个场子安静得只听得见拳头与**碰撞的“啪嗒”声，偶尔还会传来一阵呻吟。男人皱着眉头，手里还攥着加注的票券，似乎是在思考林曦的问题。

林曦也不嫌累，一直维持着提着包的动作，胳膊都没有因为重力而颤抖一下。男人打量了他好一会，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贝晓曦，随后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哔哔~”

比赛似乎已经得出了结果，但几乎没有人关心那是什么。男人好像终于想清楚了，他取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随后带着林曦和贝晓曦回到了刚才那间屋子。三十分钟过后，仓库的门外就停了一辆面包车，从里面走下来四个人，嘴上骂骂咧咧的，看向林曦和贝晓曦的眼神也不友好。林曦坚持在所有人面前将那个包递给中年男人，男人也只好收了下来。

“带我们去你们公司签合同。”

“这都什么时间了，明天不行吗？”

“不行，我怕你拿了钱不认账。”

虽然他们依旧可以拿了钱不认账，但有这么多的见证人在场，总还是有一些保障。

“年轻人，倒是够谨慎。对了，听说你当过兵，什么兵？”

“炊事兵。”

男人的眼角抽搐，嘴角也跟着抽搐。

当天夜里，林曦和贝晓曦就签好了劳务派遣协议，只等着后天的船将他们带到即将要工作的地方。

贝晓曦第一次坐船，林曦特意给她买了一贴晕船药细心地帮她贴在耳后，但起伏的船只依旧让贝晓曦的脸色变得惨白。林曦抱紧了她颤抖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的身上闭上眼睛睡一觉。

“等你再睁眼的时候，我们就会到了。”

和他们同船的还有4个人，3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的脸色也像贝晓曦一样难看。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冲出了船舱，趴在船舷上把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小船越漂越远，已经完全看不到刚刚离开的那片大陆，四周除了灰蓝色的大海，什么都没有。当他们再一次踏上陆地的时候，除了林曦和船上的工作人员以外，所有人都像是海草一样，脸色发青，四肢无力。

“不管你们是夫妻还是情侣，到了这就只能分开住。男的一个宿舍，女的一个宿舍，晚上宵禁以后不能串寝。周日有一天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不可以串寝！有什么急事男的找宋主任，女的找赵主任。给你们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一会到宿舍前面集合，带你们熟悉一下工作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