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烟波的动作令她非常不安,可车库里人来人往。
她不断哀求:“烟波……烟波……你冷静一下,别在这里……”
然而苟烟波却像是聋了似地横冲直撞,云墨惊怒交加,手上的勺子突然一紧,两人都愣住了。
那小勺子的手柄顶端用一颗奶白色珍珠作为装饰,珍珠的顶端有一顶小小的银质皇冠。
皇冠的高度不足一厘米,但却很锋利,此刻正深深没入苟烟波的胸膛。
苟烟波并没有退出来,云墨却率先松了手。
苟烟波的胸膛一瞬间冒出五颗殷红的血珠,自上而下,蜿蜒流淌。
云墨吓坏了,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手忙脚乱的就要起身去后备箱找药箱。
却身子一轻,被苟烟波从新拽了回去。
她担心苟烟波的伤,又担心有人来,就那么一分一秒艰难无比的地煎熬着。
云墨醒来的时候,不知身在何地。
屋子里非常温暖。
空气中都是草木的芬芳,耳边也没有都市特有的喧嚣。
云墨直觉这里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找不到鞋袜,干脆像以前一样赤脚下了楼。
推开门她就直接吓了一跳。
窗外白茫茫一片,风雪交错,房前屋后苍翠的松柏在雪光的掩映下越发的遒劲有力。
这里俨然是平顶山公园,正是王医生口中能够看云墨日出的庄园。
只不过这栋庄园的装潢和设计非常现代奢华,和自己家里的纯欧式设计完全不一样。
云墨顺着花厅万外走,长廊上皆是新鲜欲滴地绣球花。
竟然被打造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鲜花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然而与这片鲜花海洋仅仅隔着一面玻璃膜墙的室外,皑皑的白雪。脚下就是苍云灿如星辰的万家灯火。
云墨刚走上露台,冷风就呼啸着从窗户灌了进来,她并没有穿外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苟烟波正站在露台上抽烟,听见身后的响动,忙将手里的烟掐灭。
“醒了?”他转身脱下外套将云墨裹住。
其实窗户关上后,云墨就已经不已经不觉得冷了。
但她并没有拒绝,大衣上还带着苟烟波身上淡淡的烟草的香味,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云墨的样子很虚弱,脸色苍白,幽深的锁骨下还有更加隐秘伤痕。
她的眸子太过清澈,让苟烟波不敢与之对视。
他犹豫半天才开口道:“对不起,我刚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道歉,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在他眼里,云墨就是含在他獠牙里的珍珠,谁也不能觊觎。
云墨却没有说话,她像只受伤的小猫一般,慢慢凑到苟烟波身前,双手环住他的侧腰,一点点拱进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