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云墨想起来都觉得那个夜晚实在是太美了。
自己和母亲依偎在一张毛毯中,母亲安静地听她讲述着自己和苟烟波的点滴。
当云墨讲到在沙漠里的惊险境遇时,母亲吓了一跳,虽然她并没有立刻打断自己的话,但云墨还是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微微收紧。
云墨抱歉地对母亲笑了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只是也没有受什么伤,怕您们担心而已。”
章琪没说话。
云墨又接着讲苟烟波为了自己要去重庆发展、讲苟烟波送她车、讲俩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章琪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多数时间她都在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表示自己在听,示意云墨继续。
云墨讲得又慢又详细。
从云墨开口问她是否愿意听自己和苟烟波之间的故事的时候,章琪就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说了。
云墨已经从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时光慢慢往前,眨眼间,天光已经泛起了浅浅的鱼肚白。
花园里古铜色的路灯闪烁着幽幽的黄光,一直飞蛾云绕在路灯周围,突然“啪”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云墨枕着章琪的臂弯,睡得很安详。
章琪反复摩挲着云墨的脸颊,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起那个年轻人飞扬的脸庞,那天章南回家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再见过苟烟波,从章南的口中听苟烟波的行事风格,料想他少年老成,必定无趣。
没想到当见面以后,她才发现苟烟波是那般的丰神俊朗、眉宇间英姿勃发、笑起来爽朗洒脱。
说话行事张弛有度,居然半点不显圆滑事故,竟然是越看越喜欢。
苟烟波不卑不亢在章家夫妇对面坐下。
章南以为他还会像昨晚那样,旁敲侧击、顾左右而言他,等着自己先开口。
没想到,苟烟波却丝毫没有犹豫,大大方方向他们微微颔首:“叔叔阿姨,冒昧打扰二位,今天约二位前来,主要是向二老提亲。”
章家夫妇不动声色。
苟烟波亲自为二老续上茶水。
章南和章琪并没有没有立刻拒绝。
苟烟波才又接着说:“我高中就喜欢云墨,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变过,这些年,我一直都已能够娶到云墨为人生目标。今日,斗胆向二位表明我的心意,这是我的聘礼!”
说完,将旁边的一个文件打开,轻轻推到章男和章琪面前。
章琪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份财产公证书。
公证书详细注明了,苟烟波和云墨婚后所有财产皆归于云墨名下,如果苟烟波做了任何对婚姻不利的事情,则净身出户。
其中还详细列举了苟烟波的财务状况,包括名下所有的的动产和不动产。
数据之详尽庞大,就连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章琪都忍不住微微动容。
章南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将公证书合上,退回苟烟波面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甚至轻蔑:“苟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苟烟波非常冷静,神色如常:“叔叔、阿姨,您们千万不要误会,我当然知我的这点盘缠,对章家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我只是想尽可能地表达我最大的诚意。我愿意和云墨分享我的一切财富、地位、甚至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