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一惊,纷纷往来音处寻视。
铁头忙走到岑珺跟前,急道:“三小姐快走!少爷见了会不高兴的。”
岑瑞已经从屋内钻了出来,怒视圆头,满脸不悦的对岑珺道:
“不是让你在下面等我吗?你怎么上来啦?”
圆头垂着头,不明白主子的怒意从何而来?
岑珺不是岑玱,家人基本不会对她发火,对于哥哥的怒气,她不以为意道:“天太热,我想到瀑布底下凉快凉快!”
这时,茅屋内钻出位粗犷的青年男子,男子油黑的锥子脸,眼球黑白分明,脖子上、手腕上都挂着镶翡翠的粗金牌,黛青绸衫,绛红的袴裤,袖子被粗鲁的卷到肩上,露出铁黑、粗壮的胳膊,左手握着岑珺那支箭杆,箭头戳着快要断成两截的蜈蚣,兴奋而雄旷的嗓门道:“这箭没有箭羽,连箭镞都没有,但是蜈蚣死了,这准头真不是盖的!”
锥子脸说话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蓝衣素洁的岑珺落在他眼里变成了蓝铃花,满眼惊艳的推搡岑瑞,道:“这是你妹子吧?”
岑瑞正犹豫,锥子脸迫不急待的自我介绍:
“我叫何贯,跟你哥哥是多年的好兄弟。”
何贯家开镖局和矿场,走南闯北多了自来熟,身上的江湖气也盛。
岑瑞脸色更难看了。
这便是哥哥不想让她见的人,岑珺爽朗一笑,道:
“岑珺见过何贯哥哥!”
屋内又钻出一儒雅文弱的男子,这人她见过,是个儒商子弟,于是又福了福身道:“杜大哥康安!”
杜东朝岑珺点头示礼又钻回屋。
何贯正想跟岑珺唠磕,却被岑瑞一把推到一旁,对岑珺道:
“你去吧!”
岑珺再次施礼离去。
“这就走啦?你这箭是怎么回事呀?”何贯傻愣愣地朝前走了两步,被岑瑞拦腰挡住。
岑瑞没好气道:“娘们用的箭,鸟都射不死,有什么好问的?”
见岑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树从,何贯急喊:“我家住在城头的威扬镖局,妹子得空来找哥玩。”
也许是瀑布声掩盖了岑珺的声音,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树从,岑瑞才放开何贯。
何贯尤不死心:“你妹子订亲了吗?”
岑瑞答非所问:“我妹子跟我不一样,她打小不是看书就是打猎,总共也没见过几个外人,平日里话很少。”
何贯:“这妹子有点辣!外边的美人大多扭捏作态,上了妆个个都美艳,卸了妆比鬼还难看。还是山里的妹子单纯善良!”
岑瑞白了他一眼,腹诽:你这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黑猩猩,我妹子当然好啦!老子是叫你别肖想,你配不上她,在进化五十年你也配不上她。
岑瑞正要钻回茅屋,瞥见何贯朝岑珺离去的方向追去,岑瑞摸出弓箭,“咻”的一声破空响,箭羽擦着何贯胯间过,箭头斜插入地面。
何贯摸了摸档,又惊又怒:“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