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眉背着一口金色的小棺材,在墙上打开一个大洞后,躬着身子,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白话眉?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惊鸟的人…”
看到白话眉出现的那一秒,我马上明白过来,安东夜一直在拖延时间,只是为了掩护白话眉偷盗那口金色棺材。
安东夜跟白话眉明显是一伙的,而且还可能同时在为惊鸟做事?
其实我早该想到,安东夜和白话眉是惊鸟的内应,因为安东夜跟白话本来就是蛇鼠一窝,而且他们在远洋号上的行踪极其诡秘,非常值得怀疑。
最重要的是,安东夜悼号寒鸦,白话眉的名字谐音是画眉鸟,这两个人的名字都跟鸟类有关系,正好符合了惊鸟的人喜欢用鸟类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个人代号。
白话眉听到我的喝问,咧嘴一笑,并不回答我的话语,反而说了一句令人迷惑不已的话语:“你们来得正好,快点帮我拦住他们…”
“拦住谁?”
白话眉云里雾里的话,一下子把我跟田合一郎整得有点发懵,那时暗室里的灯光虽然暗淡,可是靠着金光耀眼的棺材反射出来的亮光,我们依然能将暗室里的环境看得通透。
整间暗室除了我们三人和中间那口金色的棺材外,再无他物。
白话眉是在诈我们?
就在我疑惑之际,眼前突然金光一闪,白话眉从怀中掏出一把纯金的手枪,讥笑着向我瞄准。
我认得那柄手枪,正是史密斯船长与白话眉打赌输掉的那把鲁德特制的瓦特手枪。
“砰砰!”
两声刺耳的枪声响起,两枚银光闪闪的子弹以强光一样的射速以及令人发指的破坏力,向我射来,若被射中,我肯定会血洒当场。
“六音君,小心…”
暗室里的空间本就狭小,我跟白话眉又刚好是面对面,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是旁边的田合一郎率先反应过来,他眼疾手快,像扶桑的相扑高手那样向我扑来,然后抱着我向地上滚落。
可暗室里的环境异常空旷,基本没有什么遮蔽物可以供我们藏身,唯一可以避难的只有那口金色的棺材。
于是,我跟田合一郎就势一滚,也顾不上样子狼狈,急忙向金色棺材的边上滚去,匍匐的身子,躲在了棺材旁边。
这时,砰砰的两声,白话眉又朝我们开了两枪,不过都打在了金色棺材的棺盖上,迸射出一堆火红炽热的星花。
“六音君,我数三声,你掩护我,我看能不能将白话眉拿下…”
田合一郎朝我眨了眨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柄纯银的左轮手枪递给了我,看他的样子,是准备跟白话眉硬碰硬。
“不用,我有枪。”
我没有接田合一郎的手枪,而是从中也掏出了一柄黑色的手枪,向他轻笑着扬了扬手。
我的这柄手枪是追击笼中雀时,从黑羽武士手里捡的,在饭厅时曾被血鹭打掉,后来又被我捡了起来,一直放在身上,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嗯!”
田合一郎向我点了下头,见我有枪,也不多说什么,沉着脸,开始数数:“一…二…”
然而,就在田合一郎快要数到三的时候,我们身前的金色棺材却突然传来一阵冷幽幽的呜咚声。
这阵声音清冷而悠长,似虎似猫,听起来十分地恐怖吓人…
紧接着棺材里面有撞击声传出,整幅棺材也开始了一阵猛烈地摇颤,棺材盖一开一合地将棺身敲得砰砰作响,若不是有几条粗韧的锁链将它捆住,恐怕整幅棺材都要瞬间散架开来…
“小心,棺材里面有东西?”
我和田合一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但马上意识到是棺材里面有东西在作祟,棺材里肯定是关着什么要不得的事物。
“哐哐哐,嗷呜~”
几条大铁链还在大幅度地拽动,整幅棺材摇颤地更猛烈了,我能听到棺材里面传来了一阵手指甲抓棺材板的声音,仿佛里面关押着什么活物,而且那活物还满不甘心地奋力反抗着,想要从棺材里面跑出来…
它可能是一头满目獠牙的河里顿猪,或者长满深褐色鳞角的鳄鱼,但绝不会是人,因为人类不可能会发出那样痛苦的厉叫和充斥着兽性的狼嚎。
“是一头野狼…”我听了一阵棺材里发出野蛮的嚎叫声,猜想那里面应该是一头凶残的野狼。
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如果里面只是一头野狼的话,为什么要拿一口金色的棺材将他关起来,还要拿那么多的铁链子将棺材锁住…
这种事情简直夸张地难以理解。
“不只有野兽,可能还有人?”
田合一郎用手机的底盖敲了敲那口金色棺材的外壁,里面马上传来了一道-挲滋滋-的古怪声,像极了一个人用手指甲猛抓金属时发出的声音。
“里面真的有人…”
慢慢地,我也听清楚了那道抓挠着黄金棺材的刺耳声音,确实是由人的指甲猛抓金属铜器的挲哐声。
只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里面关了一只不知名的狼兽,为什么还要再放一个人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