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儿也差不多了,你等一下。”怡和见他没插嘴自己的事儿,脸色便忍不住露了笑模样,“府里的规矩都在册子里,册子在霜儿那里,要是有谁拿不准或者记不住了,就到她那儿去拿一本看看。”
话说得挺好,可下边的奴才谁都不敢这会儿还去看什么规矩册子,一说能走就忙不迭的散了。永璋看着奴才们略带慌张的背影,实在没忍住扭头冲着怡和调侃,“没想到啊,爷的福晋这般厉害,在宫里可没瞧出来。”
“你也说了在宫里。”怡和大大方方的一点没打算瞒着永璋,毕竟两人只要没谁先走一步,就必定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的,现在不暴露本性,早晚也瞒不住。“宫里边随便拿砖头砸个人都比咱金贵,轮得到我来定规矩吗,我管好我手里几个丫鬟就行了。”
“再说了,咱又没打算在阿哥所里过一辈子,费那劲儿干嘛。你以为定规矩那么容易啊,这府里上上下下我不得看过,连带着外边一圈都了解了才好说,要不出门采买办事花多少时辰几天一次,总不能一刀切了,一点余地都不给他们留吧。”
当初淑慎公主从几个教养嬷嬷手里把公主府抢过来,花的心思就不是一点半点,后来淑慎公主放手让自己管自己这一摊子事,自己哪怕有外挂,那也费了不少力气。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要管好一个府邸难着呢。
“瞧瞧,我可就说了一句话,怎么惹得你嘚吧嘚吧这么多。”怡和说的道理若是放在以前,永璋还是上书房那个无所事事的三阿哥,说不定真会觉得怡和是不是太厉害。但如今他在内务府里当差,实在是见了太多不主不仆的破事,怡和这般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又聪明又能干,好得不能再好了。
“行行行,今儿咱三爷表现不错,回去本福晋有赏。”刚刚自己没起身,就是想看看永璋到底会是什么反应。若是真觉得自己太凶太厉害,之前那点温存恐怕也就得犹如浮云散去,留不住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儿,那后续就好办了。
一说有赏,永璋整个人都轻快起来。十七八的壮小子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自从洞房花烛夜之后,忙起来还好说,只要是不忙永璋就老想着那档子事儿。
在他眼里,怡和就是怎么看怎么好,就连那事儿都特别合心意。这几天忙着府里的事儿,晚上倒头就睡,现在突然被她勾起心思来,还真有些想了。
回了正院吃过饭洗漱完之后,天才刚黑没多久,永璋就有些忍不住了。“下午你不是说有赏吗,赏什么呀。”刚刚吃饭的时候永璋心里就记挂她说的,连吃饭都觉得不香,心心念念就想着这事呢。
“你来,给你看样东西。”怡和招招手,把人招呼到跟前,才打开手边的锦盒把里边薄薄一张纸给拿出来,拍到永璋手里边,“三爷,瞧瞧吧。”
永璋看着她笑得跟偷腥的猫儿一样,心里就一咯噔。等看完信笺上写的东西,简直连咯噔都噔不动了。“这,这这这,这玩意儿怎么还拿来定规矩了。”
“怎么不行,你数数,咱成亲多久,那事是不是太频繁了。”怡和早就想好了,没打算这么早就生孩子。可成亲之后实在架不住永璋缠磨,甭管有事没事反正到最后肯定是往床上一滚,为爱鼓掌。等隔天起来,昨儿到底说了什么,就都不记得了。安全期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光中秋节前后,就多少次了你心里没数啊。”两人坐得近,怡和一把扯住他裤腰带,“出宫那天丢死人了你不记得了?上马车的时候要不是春林在后边扶你一把,你非磕在车沿上不可。”
“不是,那就是个意外,哪能次次都那么放肆。”一个掰着指头一次一次数给自己听,数得永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会儿不能退,退了自己当和尚去啊。
“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办事。咱就是稍微控制点儿,不能天天光想着那事,要不到时候毁了身子,行不行的三爷您自己吃亏。”要不说旱的旱死涝得涝死呢,别人家只愁爷们不进屋,这边反倒愁要得太多。
怡和小嘴叭叭个不停,别的都还好,永璋就抓住行不行这个重点了。美人咬了咬下唇把薄薄一张纸往旁边一扔,再不管其他扛着人就进了里间,“行不行的,咱明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