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坐下就开始拆手臂上的纱布,然而一只手解了半天也解不开。
我叹了一口气看向阿渊,“喂,帮个忙。”
阿渊摇了摇头,默默地走了过来。拆纱布,换药,重新包扎,他的动作是如此娴熟。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没忍住问了出来,“你和清雪游历九州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帮她包扎伤口啊。”要不然怎会如此熟练。
他停止手中的动作,突然抬头看着我,眼中竟有笑意,“除了你,我从未为别人包扎过。”末了,又补充一句,“清雪也不如你这般爱受伤。”
“你……”我想把手臂抽走,却被他死死的拉住,“还不是怪你!”要不是拉着我躲你的清雪,我怎会伤了手臂。
“是怪我。”他承认到,最后还在我手臂上打了一个蝴蝶结。“腿抬起来。”
我把腿抬起来,他伸手拉过去放在他的腿上,这姿势,怎么有点微妙的尴尬。
他帮我换好腿上的药,也不忘打了两个蝴蝶结,我才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大男人,蝴蝶结竟然比我打的都好看。
“不生气了?”他问我。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在气他,至于气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止了笑,“生什么气啊,我哪里有生气。”
他无奈的笑了起来,“初临,你相信我吗?”
他的眼睛里有股浓郁的悲伤,我看不清楚。
“这不废话吗?你是我的刀灵,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
他突然按着我的头,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跟着浑身也僵硬起来。
这家伙,又干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亲我的那一幕,我只感觉脸颊热的难受,就连耳朵都在发热。
“阿渊。”我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了。”
“初临,如果我是在活着的时候遇到的你,那该多好。”他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不过,这样也挺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在我思考着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眼前明亮起来的时候,我又见到了那一汪巨大的水潭。阿渊又把我拉到了他的灵识里,我转头看向那棵大树,这一次那棵本来已经枯萎的大树,竟然长出了新的枝丫,而阿渊,就站在树下。他抬头看着那棵树。
“自从遇见了你,这棵树就发了芽,你看,现在甚至长出了新叶。”他伸手抚摸着树干。
我走过去到他的身边,“这三百年来,这里都没有变过吗?”
阿渊把手放了下来,他转身看着我,说,“祭刀之后,我就失了神识,直到那天,你握住了刀柄,我才重新醒来。”
“你祭了刀?并不是死后附身在刀上?这三百年来……你一直……在这里沉睡。”
阿渊点了点头,“我入魔不为他人,祭刀也是,以后,不要再乱想。”
我低下头小声嘟囔,“我才没有乱想。”
阿渊看着我淡淡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