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人看来傅靳延不过是很普通的询问语气,一向对傅靳延设有自动敏感仪的沈夏安都没察觉出什么,但在叶眠听来却是另有一层意思在,叶眠捏着杯子的手顿时有些抖,赶紧解释道:“对不起靳延哥,我不知道她在后面,这次我真不是故意......”
“这次?瞒着我还有上一次?”
傅靳延只是口吻淡淡随便反问一句,却把叶眠给当场问住了,人呆呆愣愣地站着,模样慢慢有些许委屈起来。
傅靳延这人向来就不怎么细心,又或许是根本不在乎,没注意到叶眠的情绪变化,而是马上扣住姜鹿也的脖子,顺着厨台边沿把她给揪出来,“愣着干嘛,还不跟我回楼上房间换衣服等着被烫死?”
被遏制住命运后脖颈的姜鹿也:“......”
房间就在主卧的隔壁,只隔了一堵墙的距离。
傅靳延把姜鹿也逮进去就松手,“张志为应该给你准备了挺多换洗的衣服,随便挑一套换了,腿没事吧?没被烫伤吧,不会留疤吧?这个叶眠怎么每次来你都出事?”
连着问了四个问题,姜鹿也后知后觉,这时候才想到要看看腿怎么样,她将贴着腿的裙摆往上提,到膝盖那里就停下来看,皮肤只是有点泛红,并没有刺痛的感觉,她便摇头回答道:“没事,咖啡不是特别烫,留不了疤。”
“那就好,”傅靳延垂眸快速且仔细瞥了眼姜鹿也的腿,就收回了视线,两手抄进裤兜里,仰仰下巴示意姜鹿也去衣柜那边,“快换衣服去,晚饭不用做了,我一会儿叫餐厅直接送过来,还有......之后你就先待在这里,等唐琰那边什么时候有消息了,你再走。”
姜鹿也惊讶,神情掺着些喜色盯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不送我去孤儿院了吗?”
“不送了。”傅靳延说。
“谢谢你傅靳延,我这就去换衣服。”姜鹿也开心起来,步伐雀跃的走去衣柜那边。
这小鬼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兴奋,之前可是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仿佛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似的。
现在的这些00后小姑娘难伺候啊。
仅是走神片刻,傅靳延准备关门离开时,姜鹿也从衣柜里拿了条裙子出来放在床上,直接毫不顾忌地当着他的面,抓住裙摆就往头顶上脱。
“......”傅靳延愣了神,脑子里恍然有朵小火花在噼里啪啦地炸着响,就在裙摆被捞到大腿根部的时候,傅靳延反手摔上门,阔步走过去及时抓住了姜鹿也的裙摆,给往回压住。
“嗯?怎么了?”姜鹿也回头好奇地望着他。
“没,”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傅靳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普及一下男女的知识,因为姜鹿也此时的模样,跟天真无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差不多,亵渎不了,通俗点来讲就是屁事不懂傻憨憨一个,对视了会儿,傅靳延松开裙摆,挺直背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便说,“我就是忽然间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那晚在警局门口你跟我说关于你身世的事情,不怕我是坏人吗?”
姜鹿也神色微微一滞,她转过身来,修长白皙的脖颈挺着,嘴角含了抹认真的笑,仰着一张干净无瑕的脸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坏人,那时候不是,现在也不是,而且你是第一个朝我伸出手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我独自逃跑的这段时间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伸了手,也只有你会这样。”
那时候的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还一口气说了一堆话,姜鹿也微微张着嘴呼吸着,冲傅靳延傻傻地笑了起来。
相信这两个字不用说出口,傅靳延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看来唐琰分析的没错,虽说不知道这小鬼对他傻笑干什么。
反正傅靳延对她的这番说辞很是受用,傅靳延勾起唇,露了个淡淡的括弧出来,轻佻道:“爷坏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行了,不跟你多扯了,我关门你再换衣服,知道了吗?”
“嗯!”姜鹿也重重地点了下头。
叮嘱完,傅靳延转身就朝门那里走,速度有点快,怕这小鬼又莫名其妙在他面前脱衣服。
关了门出来,从转角处突然冒出来的顾月白差点没把他吓个魂飞魄散,“干嘛呢傅少,我在一楼都听见你在楼上砸门,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想不开,小也没跟你在一块儿吗?”
顾月白伸长脖子朝后面看,傅靳延抓住他的衣领就往楼梯口那边拽,“在一块儿怎么了,你嫉妒?赶紧给爷下去打电话点外卖。”
“八二年的拉菲可以点吗爷爷?”顾月白问。
“点,今儿爷高兴。”傅靳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