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高兴,满桌的海鲜和西餐加上一堆酒,资本主义腔调的音乐从留声机里溢出来,确实很像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大派对。
姜鹿也坐在唐琰旁边吃得很满足,唐琰一边喝酒聊天一边时不时会帮她把螃蟹用钳子撬开,方便她一口就能咬到蟹肉,沈夏安则在一侧看着她吃,等她想吃小龙虾了,就将刚剥好的一整盘虾肉推到她面前。
两个男人坐在左右两侧的感觉,便是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吃到美味的海鲜。
没多久,姜鹿也就吃得很撑了,幸好换的是宽松的裙子,看不见她鼓起来的肚子,她悄悄揉揉像个皮球的肚子,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果汁,就放下了筷子。
“小也吃饱了呀,还剩这么多海鲜,多吃点儿长身体,”顾月白逮着机会就打趣,顺便歪头递了个眼神去傅靳延那边,“小姑娘家家的太瘦了不好,风一吹被拐跑了怎么办。”
姜鹿也摇摇头笑了笑,“已经饱啦。”
傅靳延顺着顾月白的话锋抬眼,人散漫地靠着椅背,捏着高脚杯喝了口酒,喉结滚动着眼神落到姜鹿也的唇侧。
姜鹿也察觉到,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扯了两张纸巾擦嘴,傅靳延微微勾起唇。
餐桌是长方形的,坐在斜对面的叶眠看了过来,从饭局开始到现在,叶眠一直表现得挺照顾姜鹿也的,可能是担心泼咖啡的事会让傅靳延膈应她,此时便继续操着一副大姐姐的温柔嗓音关心道:“是呀鹿也,你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是得多吃点儿,姐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经常都是胡吃海喝的,根本胖不起来,现在倒不行了,多吃一口都会长肉,保持现在的好状态可难可难了。”
顾月白却好不厚道地就笑出了声,“人家小也是天生的,你从初中开始就减肥,经常跟我吐槽这腿怎么那么粗,腰怎么一点都不细什么什么的,年前的时候还跟我说准备去抽脂打个瘦腿针,你妈妈同意了吗?”
众所周知,傅靳延是长腿细腰控。
这番话瞬间把叶眠点燃了,想把顾月白杀了抛尸的心思当即冒了出来,本来还打算吸引一下傅靳延的目光......她下意识扫了眼旁边,发现傅靳延根本没注意这边,正端着酒杯在和唐琰聊家长里短,她便斜眼瞪顾月白,皮笑肉不笑道:“.....你闭嘴,不说话没人知道你是哑巴。”
有这种发小简直是倒了大半辈子的霉。
“我说的是事实啊,不信你问夏安,”显然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顾月白乐了一通,突然间灵光一闪,不接着扯叶眠的黑料了,而是倒了半杯酒举向姜鹿也,逗趣道,“小也,这果酒是我特地给你点的,不苦,可甜了,尝一口?”
“月白。”唐琰喊了声。
顾月白心思一看就不纯,使劲挤眉弄眼让唐琰别管。
姜鹿也看看两人,就往椅子里缩了缩肩膀,盯着透明高脚杯里血色的液体瞧了半晌,赶紧摇头拒绝,一脸你休想哄骗我的表情。
“哟呵,还挺警惕,”顾月白大笑着自己喝了口,神秘兮兮地看眼傅靳延低声道,“靳延,这姑娘防人防得那么死,你这次的挑战难度挺大啊。”
“你就差把图谋不轨这个成语印在脑门上,换作谁谁会喝,”傅靳延无语,抬眼扫向正对面的姜鹿也,“饱了就去客厅看电视。”
“嗯。”姜鹿也很听话地起身。
“要姐姐陪你吗?”叶眠顺势插话进来,“哥哥们都在喝酒,我在这里也无聊,正好咱俩有个伴。”
“不用了,她自己会打发时间的,”傅靳延说,“快去吧。”
被代替拒绝,叶眠微怔,随后扯了扯嘴角说:“呵呵也行,00后和我们90后还是有些代沟的,鹿也妹妹喜欢一个人待着也正常。”
姜鹿也点一下头,便朝客厅走过去了。
等人走远了,傅靳延才在桌上的烟盒里取了支烟出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你们随意,别去客厅闹就行,酒不够再打电话点,一会儿我叫管家来送你们回去。”
打开电视,网是自动连上的,也有会员,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姜鹿也按着遥控板上的数字,搜索出上一次在唐琰办公室看的动漫来,找到要看的集数点了播放,坐下来就开始看。
这几天她也在追剧,只是剧集太长了,到现在还没看完。
客厅这边是动漫的声音,餐厅那头是几人推杯接盏的说笑声,等时钟一直转到十点钟,姜鹿也看得有些困了,抱着靠枕趴在沙发上,神情呆滞地盯住电视机,也不知道是在看还是在走神。
张志为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察觉,等她趴得双腿有些麻了,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唐琰他们都被一一送走了,家里只剩下傅靳延和她了。
得去把餐厅收拾一遍。
还没坐正呢,眼前就晃过来一只酒瓶子,随之是一对长腿定在她面前,转个方向,就面对着她于矮几上坐下来,当的一声,酒瓶被随手搁在矮几上面。
这个男人怎么老是喜欢插着饮料管喝酒啊,这样看起来很酷么?
姜鹿也不惊讶,而是神奇地撇一眼酒瓶子,再抬起头瞧着醉意浓浓的傅靳延,把脚放下去,穿上拖鞋就轻声喊他:“傅靳延。”
“啊,”傅靳延双腿大剌剌敞开,两只手肘压在膝盖上,背微微往前倾,歪头瞥了瞥身后闪烁的电视机,“看完了?”
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洒在他头顶上,晕了一层薄薄的光圈在四周,衬得他的眉眼愈发隽黑清晰起来。
他语调也如光般软塌,声音就迷迷糊糊地从嘴里跑出来,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压了一样,音色有些许沙哑。
让姜鹿也觉得还蛮啃耳朵的,她喜欢听傅靳延的声音。
“还剩好多集没有看呢,”姜鹿也也轻轻柔软地如实回答他的话,先找来遥控板按了暂停键,客厅一下变得安静了,她倾身靠近傅靳延,“你要和我一起看么?”
傅靳延回过头来,眼神打量了会儿姜鹿也,深深吐了一口闷在胸腔里的浊气出来,上半身忽然间往前低低压来,一头磕在了姜鹿也的膝盖上,认真地问她:“小鬼,你爱老子吗?”
“嗯?”突如其来的问题,顿时将姜鹿也搞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快说有多爱?三分还是十分?”他仿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