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又来了。
夏夏跪在地上,目呲欲裂的一头撞在墙,一双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她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头疼,头好疼,头疼的要爆炸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七年前她从这具身体里清醒过来开始,伴随着她的,就是一直不停歇的剧痛,没有规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脑子里长了东西,她瞒着所有人去医院里做了个全身检查,可检查过后的结果,她的身体非常健康,大脑也比一般人都要聪明,甚至是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正常人之上。
可她还是不间歇的头疼。
就跟来大姨妈一样非常平常。
不一样的是,头疼似乎比大姨妈每个月来一次还要频繁。
而且,在最近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了。
她开始出现幻听,幻视,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四周有着数不清的人从她身体里穿梭着,就像要吸取她的生命力一样,面孔扭曲,却又看不清五官。
夏夏忍不住抽搐着身体,双手改抓为拳,狠狠地砸向地面。
暴躁,易怒。
每当这一时刻,她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一样,身体有无数个自己在挣脱,挣扎,想要冲破自己的管辖,想要无拘无束的在天地间消散。
消散?!
夏夏被自己心中那股突然出现的感受吓得心尖微微一颤,她几乎都要跟随着那股意识放弃抵抗了。
可她潜意识里,是不想随着那股感觉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如那个意识所愿,真的放弃了抵抗,那她好像就真的消散于天地间。
到时候,她的重生可能就是个笑话了。
夏夏下意识的展开双手,直挺挺的用头顶着背后靠着的墙壁,虽然她的指尖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她在想,自己上一次头疼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每一次头疼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会出现一道模糊而又莫名其妙的意识。
不像这一次,如此清晰。
清晰地让她忍不住一个劲的舔嘴唇,一股怎么也压制不住的烦躁感在渐渐的升腾而起。
“唐琰,唐琰你没事吧?!你在不在这里啊!!!”
突然,一道紧张的喊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夏夏费力地抬起头,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路口的角落里,正朝着她这里张望着。
因为防止被别人看见她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状,她特意找了个窄窄的胡同,胡同的两边种着高大的柳树,柳树下有一个圆圆的石桌,她就缩在那个石桌的最里边,乌漆嘛黑的形成一个死角,把她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的。
除非走进来,否则,绝对是看不见她的。
夏夏不吭声。
胡同口那个声音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唐琰,你在的话就回答一句。”
夏夏知道自己每次发病都跟鬼上身了一样,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浑身上下还都是血,就连一双眼睛都跟充了血一样,看不到一丝眼白,好几天都不好。
她闭了闭眼睛,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
阮小狼叫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答应他,他奇怪的抓了抓头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身就要走。
走出去一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人,他才担心的转身快速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