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他们作甚?”李曜笑着亲吻了素修一下,素修羞赧至极,躲闪不已。
“繁春现如今已经大好了,我便放心了,可她自幼性子执拗,如今跟了裴郎,裴郎虽然是个极好的,但恐怕也受不了她那个性子——我若能在她出嫁之前,与她说叨几句,要她改改脾性,我便没有遗憾了。”
李曜轻轻弹了素修的额头一下,笑道:“据我所知,你比繁春还要小些,怎么一副是她娘亲的模样?繁春老大不小了,嫁了人,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以前你是她的天,现如今裴元清是她的天,她还能违逆天不成?
再者,裴元清也许就喜欢繁春这个脾性吧——我听别人说这繁春确实每天板着个脸,和裴元清的几次碰面,也没有好气,不像他人巴不得贴上去,她倒唯恐避之不及——我给裴元清说了几次媒,他都没有很愿意,唯独对这个繁春却上了心,一日不见她就跟掉了魂一样。
你还是不要为繁春多操心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婢女了,你们已经不是一体了。”
素修不听,仍旧说道:“裴郎与殿下是多年的主仆,我与繁春亦是,一时之间如何割舍得了?——她跟了裴郎,不知还能否相见。”
李曜捉弄着她的咯吱窝,笑道:“你们又不是死别,哪里还能见不到?你若想她,我可以恩准她随时入宫陪你——但你不能剥夺了人家正经夫君看她的时候。”
素修喜道:“殿下开恩,我能与她年间见个几次便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喧宾夺主,让人家团圆不了啊。”
正在二人耍闹,不知身在何处之际,守在殿外的侍女匆忙来报,说是孝德公主前来寻找郑国夫人。素修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用被子盖住脸,身子抖个不停。
李曜起床,利索地穿上衣物,还未穿完,孝德公主便拂动帘幔而来,兄妹二人对视,李曜镇定自若,孝德公主则惊得身子抖颤。
李曜继续穿着衣服,起身理好袖子,笑着问妹妹从何而来。
孝德公主略一抬眼,见素修满面红潮,青丝凌乱,盖着锦被,沉沉睡着,又看到李曜这番动作,心里早已经明白,但一下撞破这等事,顿时羞得脸色发红,背转过去,不看李曜。
“陛下请夫人过去。”孝德公主小声道。
李曜听完,俯下身子,摇醒素修,素修从锦被里探出头,看见李曜的脸,再不敢抬头望向别处,满脸羞涩,连连摆手。
“夫人可还好些了?适才夫人发烧,我带来些上等药材,夫人服下,便可痊愈,不用受病侵袭之苦了——公主来请夫人去万年殿呢,夫人可不要失态,或是晚了。”
素修转眸,看见孝德公主站在远处,刹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快速的用被子蒙住头,浑身颤抖,气恼不已,这等事被孝德公主撞见,她会以何种目光审视她呢?
她毕竟还是侍候李恽的郑国夫人,与身为储君的李曜不清不楚,定会招来非议,若是传到母国,她该如何做人?他们会将贱妇、荡妇等一类的字眼加在她的名字之上,让她遗臭万年吗?
一切都不是她能抵抗得了的,她的母国将她送到敌人的卧榻之上,受尽侮辱,清名毁尽,应该不会这般对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