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苏醒,门被敲开,是早已梳洗完毕的苍促。他喊:“莯姑娘,楼下车马已经等了很久。”闻此,莯蓉一个挺身,忙随意收拾收拾便跟着他下了楼。
下楼,结账。出店门,彩舆当道,蓝车帷,紫红软帘,若大车厢。车前一兽,似马,金鞍玉辔紫丝缰,好不威风。
一小侍模样之人招了他二人上车舆。二人上,内里空间很大,甚至还设有软榻,案桌。桌上不免吃食与酒饮。莯蓉直接躺下,指尖捻了吃食就往嘴里送。
须臾,车马起行,车舆颤动。内里二人相对无言。至渊王殿,下了车,莯蓉就被眼前的气派给迷了眼。她以前便觉无疆殿的殿门,已然是雄伟壮观。可今儿个再瞧这渊王殿,心叹,其比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仅殿门雄伟更甚一筹,莯蓉心忖,气势也压迫人。此刻,殿门两侧,站了不下五十人。个个装束打扮,莯蓉瞧着便是些大人物。
这些大人物伫立着,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眼神直勾勾瞥着他二人,像是要把他二人看出个窟窿来。
莯蓉:怎么有一种在上法场的错觉?
二人在两侧人的注视下,踏上阶梯,拾阶而上,走到殿门前。殿门早已开启,门前立着一白衣公子哥。
近前得见,莯蓉犹见他手持墨水纸扇,长发半冠,容貌较之身旁的苍促也不会输到哪去。眉似翠羽,桃花眼尾,唇薄而色浓,肌白而润泽。只是瞅着身高稍许矮了点。估摸着不到178。
果然,好看的人都千篇一律。莯蓉感慨。
“在下阿里安,初次见面,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二位宽恕则个。”公子哥持扇微伏身,言语温润,笑得和煦。莯蓉有些迷了眼,她也忙伏身,“莯蓉。”
“苍促。”苍促拱手,则行了自家礼。
见此,哪位名为阿里安的公子淡笑不语。后而,他遣退那门外五十余人,引过莯蓉二人,走大理石道,过潺水流桥,月洞门而出,见一园林。林中草木多茂盛,山石皆有型,堪堪抵得上莯蓉瞧过的北京颐和园。
“人间有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走在前呓语,阿里安忽回首顿步,“还不知二位与介兄是何关系?该如何称呼?”
“小儿在此叨扰多日,真真劳烦了。”还未等莯蓉反应,一旁的苍促先作了答。
他娘的,我本来还只打算占个小便宜,没想到,你丫比我狠啊,是个狼灭!这么想着,莯蓉顺嘴小声嘀咕:“他娘的…”好便宜都被提前占了,她该挑个什么身份尼?姐?妹子?远方姑子?
“晚辈眼拙,没竟想是苍伯父,苍伯母。”闻他二人言,阿里安倏然道。这话可把莯蓉吓了一跳。
她抬首,与苍促面面相觑。对方一脸便秘的神情,让她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莯蓉:得了,这便宜可算是占到了舅舅家去了。她只好扯出一抹苦笑:“哈哈哈,叫我莯伯母吧。”天啊,这小伙子瞅着比她还大啊!
“莯伯母。”阿里安懂事,随口就叫了一声。莯蓉猝……
接下来一路上,阿里安与苍促谈笑风生,饮啖自若。不同于他二人,莯蓉走在旁前,颓然无一语,连一路下来,美轮美奂的景色,稀奇古怪的玩意,也都打不起兴趣来。她身陷于与苍巫介徒然变态的关系,欲哭无泪。
一会她该怎么跟苍巫介解释?嘿,小可爱,你的女朋友成你妈妈了。苍天啊,大地啊,妹妹她不香嘛?她为什么要秃噜嘴!虽然说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但为什么她心里好隔应的说。
“这便是瑶台堂,介兄所居。人间曾有言,天风吹我上瑶台,满眼烟霞扫不开。这瑶台堂楼角,乃是按了人间的俗性,四方角所造,且这……”约又行了几里路,阿里安引二人于一高楼雅居停下,循循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