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黑暗里的苍巫介也没闲着,将她身子连拉带拽,直到软榻终于露出了一小块地方,才停手。接着,挨靠着她,也躺了下来。
软榻不大,挤两个人有些吃力,因此两人几乎是肌肤相贴。如果两人都没穿衣服的话。
我有病啊,我为什么只脱外衣!!当事人莯蓉此时心情只有两个字,后悔。
“睡便睡,你嘀咕什么?”
侧耳旁,呼来一阵热气,莯蓉将整个被褥给苍巫介也扯过去一半,才道:“我……就是想……”借着黑暗,她在身旁人侧脸,留下了一个吻。
倏然,她听得身旁人的轻哼声:“赶紧睡。”
莯蓉不高兴了,她的晚安吻没有得到回应,遂而她背过身去,独留一个后背给予身旁人。
觉察到她的情绪波动,苍巫介一颗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他欲扯过莯蓉,可一望着她的后脑勺,就不知所措。后来,他只好保持缄默,一言不发。静静得如同一具躺着的遗体。
少倾,遗体旁的活人翻了个身,抱住了他。同时,一声柔柔的话语入耳:“苍巫介,吻我。”
苍巫介:“!!!”猝不及防。
他不敢动,偏压在他胸腔上的手又极其恶趣味地转移到腰间,指尖似在画圆,让他一阵酥麻,心似天外走了一遭。赫然,刹那,他狠了心,贴近莯蓉的脸,朝着她唇瓣重重吻了下去。后而,又蜻蜓点水,俨若书生浅尝辄止。
吻毕,他轻道:“睡吧。”
得到满足,莯蓉笑:“突然感觉升温了。”
“妩萝渊确实蛮热的,需要再帮你降温吗?”
“我说的是我们的感情。”
“啊?”
“算了,晚安吧。”呸,死直男。莯蓉冲黑暗中喊,“歙哥,你也晚安。”喊完,她阖目,沉凝半晌,忽道,“苍巫介,你别听苍促胡说,我心里有你。”
苍巫介心一顿,须臾,细微鼾声四起,他搂着怀中的人儿,一双眸子紧盯着那床榻上的苍巫歙。良久,于黑暗中一声喟叹:“鱼和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着也……”
……
翌日,烈日炎光早已爬满院落枝丫,于窗棂中透射而进,映照于窗前软榻之上,遮蔽了莯蓉的上半张脸。灼光刺目,她不得已睁眼,随即“啊”一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须臾,脚踢了个空,她望去,发现软榻上只余下她一人。
苍巫介这家伙,起得还挺早,该不会是去给我备早餐了吧?刚起的莯蓉其实并不怎么有食欲,且又因为是辟谷修者,所以此时对食物的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当然,如果是自家对象的爱心早餐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如莯蓉所料,待她起身穿上外袍,苍巫介端着食盘便进了外屋。而此时,莯蓉瞧得里屋空空如也。虎躯一震,她:糟贼了?
一掏灵囊……还好没丢,嗯?怎么这么鼓?她打开,往里一瞧:
白茫茫的空间里,放着一张两米多宽的大软床,床上躺着个人白衣雪发,狐耳。正是苍巫歙。床榻前,是柚木桌椅床榻后,是水木屏风左方书台,右方花簇……
莯蓉鼻抽抽,忙将灵囊闭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