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上次问你那问题,你啥时候回答我啊?”将嘴里果实咀嚼两下,莯蓉开口。
侧躺在软榻外侧的苍巫介施法将果盘送到她嘴边:“若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敷衍,就这玩意的由来有必要整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吗?”莯蓉将袖中手表掏出,同时张大嘴,朝苍巫介昂了昂下巴。
苍巫介一见得手表,心缭乱,声不由高了几分:“不是让你带在手腕上吗?怎么拿下来了?”就没瞧得莯蓉暗示性的动作。
莯蓉不答,继续昂了昂下巴。
苍巫介这回注息到了。他施法将果实排成一串,往莯蓉嘴边递进。
莯蓉咽下:“你若是非得要挑个合适时候跟我说它的由来,那我现下不止不戴,我还要扔了它。”语毕,她作势将手表甩出。
忽,手臂定在了空中,动弹不得。
她咂舌:“苍巫介,你竟敢施法定我!”
苍巫介充耳不闻,侧过身,从莯蓉手上取下手表,朝着表盘哈了口气,轻轻擦拭着。
莯蓉攸地为他此动作一怔。
这个招牌性的动作,竟和她同出一辙。
莯蓉人生中得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便是一块手表。只不过其是黑色的,哑光黑。
她记得七岁那年,曾有一回从外回家,表盘上沾了很多灰尘。鉴于当时对手表的热爱程度,那时她哭嚎不停。
后来,还是她那大胖表哥便朝表盘上哈了口气,又用纸巾擦拭,才解决了她的哭嚎危机。
从那以后,她总是时不时朝表盘哈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后竟成了习惯,怎么也没能改掉。
此刻,蓦然在苍巫介身上瞧得自己的某一处缩影,莯蓉觉得有些怪异,又有些什么感觉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那感觉抓心饶肺,让她不舒畅。
莯蓉瞥着苍巫介,目光逐渐深邃懵懂,耳畔是苍巫介咝咝的话语声:“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莯蓉一霎回神过来。她甩了甩头:“快把术法给我解了!”
苍巫介:“那你不准再扔了。”
都这个时候了,莯蓉也懒得和他纠缠此事,便直点头。
须臾,苍巫介指尖一点,莯蓉手臂开始有了知觉,她揉了揉,颦眉踹了罪魁祸首一脚:“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苍巫介没防事,一个不注意,竟被莯蓉踢下了榻,一个屁股礅坐在了地上。
苍巫介:黑人问号脸jpg
回首,他瞅了莯蓉一眼,这一眼,仿佛是用了万年。
那一刻,莯蓉仿佛见到了苍巫介头顶环绕着的乌鸦,配上他那张妖艳贱货的脸,竟出了一张委屈巴巴绝世表情包。
莯蓉被逗得乐坏了,直拍榻杆:“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要笑死了。”
她赶紧从软榻枕头摸索出了思华镜,对着此刻的软榻前方,正懵逼得不知所措,又带着微微怒意的苍巫介咔嚓一下。
拍了个正着。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莯蓉十分感激前时躺在软榻上因为慵懒而将思华镜随意扔下的自己。
“莯蓉!”被当做了风景线半晌的苍巫介可算是醒了神。
他猛地冲上塌,将莯蓉手中的思华镜抢夺到手,不顾莯蓉的挣扎反抗,指尖在镜面上划拉了一下。
得见镜中境象,神色骤然一停。
苍巫介:杀心顿起!
苍巫介面朝莯蓉,将思华镜举起,脸如菜色,像是一座活火山。
当是时,见苍巫介这座火山有即将喷发岩浆的风险,莯蓉眼疾手快,极速将他另一只手中的手表抢过。
于是,场面一度剑拨弩张:
莯蓉与苍巫介对峙着。一个半跪于软榻之上,托起手表,气焰嚣张一个矗立于榻前,将思华镜高高举起,怒火中烧。
莯蓉:“你把我家宝贝思华镜放下!”
苍巫介:“手表?莯蓉,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