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生活和现在大不相同,是自己曾经期望的方向。
杜楹没有遇到李想,柴玉也没有离婚。两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相处着,翟春也放任不管。可是杜楹不允许自己是这样的存在,又舍不下和柴玉的一番情意,最后郁郁而终,不过二十岁。
杜楹检视着自己的尸体,对,是尸体。在殡仪馆,没有旁人。
柴玉正在产房外面等着二宝的降生……
做鬼真好,可以看到人心。
但是杜楹知道,自己不是鬼。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睁开眼睛,李想胡子拉碴的脸就在眼前。
杜楹伸伸手,准备去摸李想的胡子,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发出“嘶嘶”的声音。
李想反应很快,马上就睁开眼睛,看着面带笑容的杜楹,伸手去摸她的脸。
还好她蜷着身子,没有伤到脸。可一想到杜楹身上的伤痕,就恨得牙痒痒。
“我没事。”杜楹握住李想的手腕,眼里一片澄澈,笑得让人很心疼。
“你平常不是张牙舞爪的么?就那么任他欺负?”李想恨铁不成钢。
“你不是来了么?”杜楹说着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我似乎没有打电话给你?”
李想伸手轻轻抚摸杜楹的额头:“你还说,我是觉得关键时候打手机不太方便,才特意给你调了一个看起来像手镯的电话,你居然不用?”
“那你如何知道我在那儿?还带了人过来,开锁的不就好了,还用踹的?”
李想看杜楹还有精神开玩笑,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至少现在这个状态比上次好多了。
可见,心如死灰是多么狠厉的状态。
虽然现在伤痕累累,可是心还健康着,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手机突然就响了,然后柴玉那么不堪入耳的话和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我不敢耽搁,立马就去了。还是去晚了,让你受苦了。”李想叹口气,轻轻把杜楹的脑袋拥在怀里。
“那应该是我不小心碰到了。”
“我不去你怎么办?真让他欺负死你啊!”
“不会。”杜楹轻轻摇摇头,“他发泄发泄就好了,他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这样一直装在心里,迟早得出毛病,会影响他以后生活的。”
李想从杜楹的床头挪开一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撇了杜楹一眼:“你对他还真放心。”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这个时候你还为他着想?他那是价值观的问题,不是你一顿打就能解决的。”
杜楹把眼睛挪开,望着眼前的深蓝薄被,沉默不语。
李想默了默,到底心有不忍,又笑着说:“你也别太难过,最近他经历了好些人生大事,想必能够有所改观的。”
杜楹偏头瞧了瞧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脑海里却是小时候他拉着自己回家,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伤口的样子。
两个相似的面孔,唯一不同的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