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手机的震动让杜楹清醒，在键盘上飞舞的手习惯性的操作保存、关机，再接电话，假装没看见柴玉来不及避躲的僵硬的身子和还没有完全收回去的无法企及的表情，走到窗边让手机贴着自己的耳朵，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愣然，对这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完全不在意。

“杜楹，你在哪儿呢？辅导员并班主任来查房，你居然不在？”何厚潇没有想到身为南方人的杜楹，在人生地不熟的西安，居然深夜就不在宿舍，简直无法想象。

“在西安。”杜楹的回答非常简单，多余一个字都没有，表情也没有一个。

“我……”何厚潇忍了又忍：“我当然知道你在西安啊！问题西安这么大，你在哪儿呢？”

杜楹不说话，电话那头的隐忍她听出来了，可没有想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想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是何厚潇，咱们班班长，不准挂我电话。”有过一次经验的何厚潇，没听见杜楹的声音，赶紧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

“在哪儿？你一个女生，不安全，我找人来接你。”

“不用了，我这儿很安全的，你放心吧！”杜楹看了柴玉一眼，终于说了个长句子，不明白七八点钟的西安，哪里不安全。

“那你什么时候能到？老师们可叮嘱了，你回来后给他们去个电话。”

“你既然是班长，这么点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我相信你。”杜楹笑笑。

“什么？”何厚潇发火了，提高声音问了一句，刚才被两位领导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的气总算是有了出口。

“你是班长。千万人之中，为什么独选你来当班长？既然当了班长，那就要做实事。”

“我操！”何厚潇恨不得摔了手机。

“所以，就算是我不回去，今儿晚上，你也得把这事儿圆了。”

何厚潇太后悔没有摔手机了，没想到一向不说话的杜楹原来这么“天真无邪”，“伶牙俐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还句句在理……

“老何，新生辩论赛，可还差一个人哦，你可长点儿心吧！”

听到手机里传来别人的声音，杜楹还没有作出反应就听到何厚潇恶狠狠地呵斥：“闭嘴！”紧接着，何厚潇像变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说：“杜楹，新生辩论赛，你来参加吧！”

“不参加。”

“既然你都说了我是班长，你赋予我义务的时候是不是也赋予了我权利呢？所以，我这是命令！”

杜楹一阵语赛。

“晚上你爱回来回来。拜拜！”何厚潇潇洒地把手机丢在床上，发出一阵大笑。

杜楹握着手机，先是听得一阵大笑，然后就是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静默了半响笑着走了出去，关上书房的门，望见躺在沙发上的柴玉：身子单薄，瘦削的身子缩得小小的……

接个电话几分钟的时间，柴玉就睡着了？杜楹不信，拿出手机来，不过通话三分钟不到。想来柴玉是想到了什么，不想面对事实，也不想面对自己。

“喏！”杜楹将钥匙扔在茶几上。挣扎了几番之后，杜楹也决定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