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腾的一下火上心头,夏栀的话深深刺激到了老夫人,什么叫她做不得主,这又加上邓氏越过她直接吩咐她公侯府里的人,怒火更甚却不敢对着邓氏发火,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下不得。
夏栀的这句话就是老夫人心中的一根刺,这些年来拔不出来已在心头化脓溃烂,这次又被夏栀使劲往里扎了扎,直刺的老夫人心口生疼,这夏公侯府里就没有她闵太君做不得主的事,不能让邓氏瞧了她的笑话。
老夫人当下脸色一寒,指着夏明若半是说教半是诱哄说道: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夏公侯府还能少了你的东珠不成,不知柳氏是如何当的母亲,一个和金娃娃似得一个和根草似得,曾祖母做主了将你的东珠赏给栀儿,回头曾祖母赐给你一套赤金步摇。”
夏栀小脑袋压的低低的,伏在地上看着好不可怜。
夏栀嗤笑,她就知道老夫人最是忌讳说她做不得主,要知道老夫人还真因着两件事做不得主,差点生生没给气死。
一是关于邓曾祖母的,当初邓曾祖母屈嫁曾祖父,老夫人死活不愿更不要说还是以平妻的身份。
老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上了,气的当初的老侯夫人将老夫人闵氏关了起来,直到曾祖父八抬大轿将邓曾祖母迎进门,待一切礼成之后次日才将老夫人放了出来,老夫人发疯一般的闹腾,只不过一切皆成了定局,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更改的,邓曾祖母身份尊贵,性子清冷二人身份又相当,老夫人一时还无法拿捏邓曾祖母。
直到这最后邓曾祖母倒是越过她比她还要尊贵上三分,现在邓曾祖母还越过了她让祖母处理水院的奴才,老夫人心中更是有火气。
二是当初祖父与二祖父争夺公侯位置,因着祖父从小在邓曾祖母身边长大成人,与邓曾祖母比与老夫人要亲厚的多,老夫人是打心底不喜祖父这个儿子。
老夫人最喜的便是油嘴滑舌的二祖父,鼎力支持二祖父与祖父争夺公侯位置,谁知曾祖父有意将位置传与三祖父,若不是邓曾祖母不肯这公侯位置也没祖父什么事了。
最后这公侯之位,在曾祖父与邓曾祖母的支持下落在了祖父头上,老夫人虽不喜祖父但更是看不得公侯位置落在三祖父头上,当时虽然老夫人撒了好一阵的泼,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安然享受起来。
这曾祖父好不容易过世了,邓曾祖母又搬离了夏公侯府,祖父又是一个愚孝之人,虽老夫人待他不亲,可祖父却很是尊敬老夫人,整个公侯府里成了老夫人的天下。
这几年老夫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享受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夏栀这话一出,直将老夫人最不愿想起的旧事又引了起来。
老夫人怎能被一个小辈质疑,又怎能在邓曾祖母面前丢了脸面,直接顺着夏栀设的道钻了进来。
夏明若才不稀罕那赤金步摇,那赤金步摇能与这东珠比吗,当下便学着夏栀跪了下来。
“老祖宗,不如将赤金步摇赐予栀儿妹妹,这东珠是重孙女的心头好,老祖宗……”
“将二丫头发髻上的东珠摘下来。”
夏明若话还没讲完,那厢老夫人便不耐烦的说道,指着离夏明若身边的一个婆子说道。
堂中众人不知其中缘由,到一时有些不认同老夫人的做法,直觉得老夫人的做法有些莽撞粗鲁,虽她们也看不惯二小姐的小家子气。
月心将一切看在眼里,小主子看似有些心眼不足,但每一句都说的恰到好处,不仅惹起了众人的同情,还能将那些下作之人一网打尽,还狠狠的落了夏公侯夫人与柳氏母女的脸面,月心直觉心里倍感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