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逸交换身体的第四天,她的脸皮开始变厚了。
“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毛?”许宁宁抱着膝盖缩在桌边的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汗毛,“我可以把它们拔了吗?”
江逸看着许宁宁额前的粉色蝴蝶结发卡,感觉自己对这小丫头的包容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都惊叹的地步。
“摘了,”江逸指了指许宁宁头上的蝴蝶结,似乎有点自闭,“你不别扭吗?”
“你的刘海长了哦,”许宁宁眼珠子一转,看向自己头上,“好看吗?”
江逸抬手,把发卡给摘了。
“干嘛呀!”许宁宁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家又没人看到。”
江逸顿了一顿,又把发卡放在了桌子上:“不许戴。”
“我的刘海也长了,”许宁宁把桌子上的发卡拿起来,“那你戴?”
江逸转身要走,却被许宁宁强行拦下。
小姑娘死皮赖脸凑上去,掀起他的刘海帮江逸卡上了。
江逸抬手就要摘,许宁宁握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你不让你戴,还不让我戴,你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江逸和许宁宁较着劲,“小心我揍你。”
正当俩人争执不下时,于知白拍着水乳走进了房间:“你俩玩什么呢?”
江逸抬眸,头上还卡着那只发卡。
“哟,这么红?”于知白还粘着乳液的手就这么极其自然地糊上了江逸白嫩嫩的小脸。
水乳带着一股子清新绿茶香,瞬间充斥了江逸的整个鼻腔。
江逸五官在那一瞬间扭曲了那么一下,然后又恢复成了死一般的淡然。
女人的手指柔软,在江逸的脸上揉了大半天,这才放过他。
“小姑娘皮肤就是嫩,”于知白拍拍江逸的小脸,“抹点保湿水,自己拍拍啊。”
“你要是不想用发卡,用这个也可以!”许宁宁从桌上顺了个带着兔耳朵的棉布发箍,给江逸套脑门上,“这个不会硌着了。”
江逸站在原地,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你又在这倒腾什么?”于知白把桌上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给收起来,“赶紧睡觉,明早妈妈早班,自己买着吃还是我给你做?”
许宁宁缩着脖子,从椅子歪上床:“我想吃小馄饨…”
“没紫菜了,”于知白说,“换一个。”
“我就要吃小馄饨嘛…”许宁宁在床上打了个滚。
江逸回头看向许宁宁,满脸都是难以理解的嫌弃。
于知白把被子往许宁宁身上一盖:“行了别扭了,大小伙子还跟我撒什么娇。”
而正真的大小伙子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扭成蛆,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地自我崩坏。
“应该还有小虾皮,”于知白走出房间,路过江逸的时候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喜欢吃馄饨吗?”
江逸愣了几秒,点了点头。
“我妈妈做的酸汤馄饨可好吃了,”等于知白走后,许宁宁爬到床尾,笑着对江逸说,“她只有早班的时候才会做,你可真是好运气。”
江逸沉默片刻,难得没有打击许宁宁的兴致:“是吗?”
“嗯嗯!”许宁宁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特别好吃!”
江逸抬手,把头上的发卡拿下来重新卡在许宁宁的头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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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也没什么忌口。
通常做饭阿姨做什么,他就乖乖吃什么。
这几年家里的阿姨换了几波,江逸几大菜色也吃了不少。
可是这种街头小食,他倒是还没怎么吃过。
“江逸!”许宁宁一个兔子跳就扑上了床,“起床啦!”
江逸被她压的胸口一痛,一个起身坐了起来。
“爸爸要回来了,”许宁宁拉着江逸的手臂,“妈妈让我们下楼买水煎包。”
江逸头上顶着对兔耳朵,就这么乱着头发被许宁宁拉出了房间。
屋子的空气中弥漫着面香气味,江逸随便往厨房看了一眼,磨砂玻璃后面印着于知白忙碌的身影。
许宁宁把江逸推去卫生间,拿起梳子抬手摘了他的发箍:“快点儿刷牙。”
江逸的手在牙刷杯里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了那只蓝色的——这是昨天晚上刚拆的封,是他的牙刷。
乌黑的长发垂在背后,许宁宁美滋滋地梳了好几遍:“我的头发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