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几个月前,江逸的话许宁宁不敢不听。
可是放在现在,江逸让许宁宁不跟着他,许宁宁头一铁,还非要跟了。
“你为什么生气?你说我改嘛!”许宁宁拎着鸡蛋水煎包,屁颠屁颠跟在江逸身后,“你不说我怎么道歉?冷战解决不了问题。”
“你话多,烦。”江逸步子越走越快,说话连头都懒得转过去看她一眼。
许宁宁手长腿长,追上江逸毫不费劲:“那我不说话了嘛,我怎么知道你不想让我说话!”
江逸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给了她一记眼刀。
许宁宁瞬间闭上了嘴,甚至还赌气地鼓了鼓腮帮。
江逸:“……”
他转过头,实在不想看自己那副娘炮样子。
两人你追我赶出了小区,许宁宁憋着口气,张开手臂去堵江逸的路。
“妈妈的馄饨都做好了!”许宁宁瞪着眼,“你要去哪?”
江逸抬眸:“你最好离我远点。”
“我不是都不说话了吗?”许宁宁挺无辜,“你还生气啊?”
“听不懂人话?”江逸声音像是带着冰渣,许宁宁的手臂就这么委屈地垂了下来。
“我跟你道歉嘛,”许宁宁看着江逸离开的背影,眼睛有点儿泛酸,“干嘛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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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时许安年已经回来了。
桌上摆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许宁宁撅着嘴,满脸不开心地把水煎包放在桌上。
许安年看见这么大一小伙子,反应了两秒,这才开口道:“江逸呢?”
“他走了,”许宁宁拧着眉头,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他嫌我烦。”
于知白走到餐桌旁,解下围裙:“你怎么烦他了?”
“我没烦他啊!”许宁宁贼委屈,“我就跟他说说话而已。”
许安年拍了拍许宁宁的肩膀:“他可能有自己的事情,你先吃饭吧。”
许宁宁“哦”了一声,随手拿了个鹌鹑蛋在手里剥着。
“有个儿子感觉怎么样?”于知白问道。
许安年笑了笑,又摸了摸许宁宁的头:“别人家的儿子。”
许宁宁举起手上剥好的鹌鹑蛋:“哇,我是别人家的了!”
许安年笑了笑,抬手接过那颗鹌鹑蛋:“还是女儿好。”
吃了早饭,许宁宁穿戴整齐,给江逸打了个电话。
许宁宁:“你还生气吗?”
江逸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去你家啦,”许宁宁走出单元楼,“你不跟我一起了吗?”
今天是周末,江铭城每个周末都会来江逸这里。
“你别来了。”江逸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
许宁宁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歪歪脑袋,有点懵:“怎么了吗?”
某高档别墅区的小区门外,江逸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把手机收进自己兜里。
“许宁宁,”江铭城坐在车后座,看向江逸的目光中里带着慈祥的微笑,“是个勇敢的女孩儿。”
江逸几步走向车子后排,话中带着隐约威胁:“你敢动我?”
江铭城脸上笑容不变:“我为什么要动你?”
江逸唇角也跟着勾起一抹笑来:“你如果动我,我不介意拉着你和你儿子一起死。”
“这世上敢威胁我的没几个,”江铭城低头,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看来我儿子对你很好啊?”
他说完,又重新抬起头来:“我曾经教过他一个道理,你要听吗?”
江逸收回视线,抬脚要走。
“永远别暴露自己的喜好,”江铭城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那会成为杀死你最锋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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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江逸挂掉了许宁宁第五个电话。
随着公交车到站提示音响起,江逸起身下了车。
临城属于一级省会城市,其中精神病院就有三家。
江逸去的这一家是规模最大,也是医疗设施最好的一家。
“江逸!”蹲在医院门口的许宁宁气得像只河豚,就差打个滚到他面前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江逸抬眸看了一眼医院的大门:“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