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好兴致,邀了我们众姐妹来赏花。”
“娘娘风姿万千,娘娘在这儿,连花儿都没了颜色呢。”
大清早,御花园里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贤妃一袭华袍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四位衣着稍逊的嫔妃,五人有说有笑地在御花园里走着。
“岁月催人老啊,本宫这都人老珠黄了,还怎能与这些鲜花相较?到底是你们年轻,花容月貌的,才是真的可与这些鲜花相较呢。”贤妃一脸柔笑道,说着摘了一朵墨菊别在了常贵人耳边。
常贵人受宠若惊地忙欠身道:“多谢娘娘。”
“到底是漕运总督家的女儿,就是好教养,不像那个苏氏,自己德性差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上九族,当真是愚蠢至极。”贤妃撇了撇嘴,故作不经意地说道。
一听到九族,贤妃身后的三位嫔妃忽的面色大变。贤妃见此,立即朝身旁的流夕使了个眼色。流夕会意,道:“娘娘方才说的诛连九族还不是最可怕的,各位主子还不知晓吧,古时有一种‘骨醉’之刑,先是挖了双眼,截了四肢,割掉舌头,然后将残躯扔进酒缸里,酒从伤口渗入骨头,就是要让受罚的人疼到心里去。这回苏氏的罪行便是骨醉,想来太后娘娘也是为了叫她好好反省反省。”
“啊——”流夕刚说完,安昭仪、文婕妤和常贵人齐齐面色发白,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身旁的婢女,感觉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贤妃见此,忙道:“快扶好你们家主子!”又转头看向流夕,故作愠怒道:“好端端的讲这些作甚,瞧把常贵人她们吓的!”
流夕见状,忙跪在了地上,立即有些抽泣地道:“娘娘恕罪,是奴婢鲁莽,奴婢不该告诉各位主子这些的,娘娘恕罪——”
“如此不懂规矩,看来本宫平日里太纵着你了。来人呐,拉去刑笞台伺候伺候。”贤妃一脸冷漠地说道。
“娘娘恕罪啊——娘娘——”流夕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眼看着她就要被两个奴才给拖走时,一个声音忽然道:“娘娘,流夕也是看臣妾和姐姐们刚入宫,对宫内之事不知情,怕在娘娘跟前说错了话,惹恼了娘娘。还望娘娘看在她激灵忠实且平日里侍奉有功的份上,饶过她这次吧。”
贤妃朝那个声音望去,只见最后面跪着一个衣着简朴的女子,长得还算清秀。与其他三位嫔妃不同的是,她此刻异常的冷静,眸子里泛着聪颖的亮光,不骄不躁,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流露出一种与外界无争的美。
贤妃满意地笑了笑,走过去扶起了那位女子道:“本宫眼拙,你是——”
那女子立即欠身道:“臣妾范常在。”
“既然范常在都为你求情了,那本宫便饶恕你这一回,下次若敢再犯绝不轻饶。”贤妃转身,略带严肃地看着流夕道。
“多谢娘娘,奴婢定当谨记在心。”说着流夕便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待起来时,额头明显已经渗出了几丝血迹。
贤妃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朝花园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