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皇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金诚殿内,夜时对着正闭目祈福的宁氏行礼道。
宁氏缓缓地睁开眼,眼睛似乎已不似从前那般光亮,泛着丁点盈盈弱弱的眸光,持久地定在那儿,也不眨,像是一个逼真的人像,矗立在风雨中已多年。
夜时看的有些难过,忽的一股酸意直涌鼻尖,他赶紧揉了揉鼻子道:“额娘这样老跪着,身子难免会受不住,儿臣扶额娘起来吧。”说着夜时走了过去,就要扶宁氏起来。
宁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缓缓地道:“哀家在这儿已祈福数日,你若扶起了哀家那便是功亏一篑,难道你要让哀家再多跪些时日吗?”
“额娘——”夜时听出了宁氏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禁有些心疼地叫道。
“你出去吧,哀家想一个人在这儿。”
夜时怔了怔,随即应道:“是,儿臣告退。”
刚出了金诚殿,夜时便叫来云嬷嬷问道:“额娘每日都是一个人在此吗?”
“不是,贤嫔娘娘成日里来看望太后,给太后说些宽心的话,要不是有贤嫔娘娘常来,太后还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贤嫔?”夜时喃喃自语道,转身朝宫外走去:“照顾好母妃,朕有空就会过来。”
“是。”
宫外,刘生紧追着夜时的御辇道:“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这是要去哪个娘娘宫中歇息啊?”
“贤嫔替朕照顾母妃辛苦了,便去看看贤嫔吧。”
“是,摆驾溯明宫——”
金诚殿内,云嬷嬷走了进来对宁氏道:“太后英明,皇上果真去了贤嫔娘娘宫中。”
“他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哀家知道。”宁氏淡淡地说道,说完又静静地合上双手,闭目诵经。
——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吧。”夜时坐了下来,给贤嫔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谢皇上。”贤嫔柔柔一笑,坐在了夜时身旁。
“这段时日你照顾额娘辛苦了,日日在金诚殿诵经祈福,定是很累吧。”夜时揉了揉贤嫔的手,道。
“臣妾是为太后娘娘和皇上分忧,臣妾便不觉得累,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贤嫔又是抿嘴一笑,温和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