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从门口弓着背走进来了一个人,只见那人跪在地上道:“奴才内侍堂小安子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洛浅坐起了身,揉了揉额前道:“起来吧。”
“谢娘娘。”小安子站起了身,却依旧是弓着腰,用他那尖细的嗓门继续道:“娘娘,皇上今夜宣的是范常在。”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小安子刚走,洛浅便又靠在了软榻上,没有言语。
青槿见此,急道:“果真遂了娘娘的意思,娘娘那日叫范常在去真真是吸引了皇上的注意。”
“这才几天,皇上倒是立马就想起她了。”洛浅沉声道,嘴角随即勾起了一抹冷笑。
“皇上定是看在了娘娘的面子上,才叫范常在侍寝的,不然就她那姿色,皇上定是看不上的。”青槿咧了咧嘴不服气地道。
“好了,你也是跟在本宫身前多年的人,怎么还是这般不懂规矩,以后做事择言慎行,否则你和本宫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洛浅提高了声音,有些生气地道。
青槿见状忙跪下道:“奴才方才失言,还请娘娘责罚。”
“罢了。”洛浅摆了摆手,没有了先前那般凌厉,道:“以后注意着就是了,本宫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青槿缓缓地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
黑夜,一更天。
范常在坐着轿辇缓缓地到了凌清殿,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欣喜,恐惧,担忧,还夹杂着几分无奈。
范常在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踏进凌清殿,她的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待她走到房内时,夜时还在批阅着奏折。
夜时知道是她来了,便连头也没抬地道:“嬷嬷告诉你怎么侍寝了吗?”
“已经告诉臣妾了。”深秋时节,夜里泛凉。范常在穿着一身薄薄的纱衣,赤脚立在殿中,牙齿有些颤抖地道。
夜时听出了她的不适,便道:“去榻上吧。”
“是。”
待范常在躺好后,夜时才缓缓走了过来,他看见范常在额头贴着一层纱布,皱着眉疑惑问道:“怎么受伤了?”
范常在似有些吃惊,忙用手捂住额头道:“无事,无事,是臣妾自己不小心磕破的。”
夜时又紧了紧眉头:“朕不喜欢被人隐瞒。”
范常在又是一惊,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夜时一眼,又用被子将自己的脸蒙住了一半,然后才道:“那日贤妃娘娘被皇上去了职权,便以为是臣妾故意而为之,心中愤恨,故而就教训了臣妾几下。”范常在顿了顿,急忙道:“贤妃娘娘教训臣妾是应该的,也本来就是臣妾的错,皇上可莫要怪罪贤妃娘娘。”
“她平日里温婉贤淑,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夜时有些怒道,丝毫没有怀疑范常在的话。
“皇上——是臣妾的错。”范常在钻在被子里柔声道,语气尽是妩媚。
夜时猛的俯下身去,抱住了范常在……